生家跟刘大明白家是东西院邻居,估计是刘家闹的动静不小,潘福生听见了,赶紧跑来送信儿。
“草,刘大明白他活腻烦了吧?他敢动我儿子试试?
我还就不信了,孩儿他妈,走,咱去看看。”
陈世良这些日子就憋着一肚子火呢,一听这话,腾的一下站起来。
那头,徐秀香也来气了,一手铲子一手勺子就要往外走。
潘福生一看,赶紧把炒菜的家什夺下来,“大娘,这玩意儿就不用带了吧。”
哪有打架带着炒菜的家什儿啊?急眼的时候抄起啥来不能用,带个铲子勺子能干啥?
徐秀香一琢磨也是,于是扔了铲子勺子,跟陈世良快步出了门。
盛希平和王建设一看,得嘞,他俩也跟着过去看看吧,咋地也不能让陈家三口吃亏啊。
于是二人也跟着起身往外走。
这时,潘福生才注意到,盛希平和王建设也在陈家呢。
“哎?希平哥、建设哥,你俩也在啊?”
“嗯呢,这不是熊胆卖了么?我寻思着找你们几个,把钱分了。
正好在这儿陪着陈叔唠嗑儿,话赶话就说起来维国和刘红霞的事儿了。”
盛希平笑笑,将帽子扣脑袋上。“走,咱也过去看看,别让维国他们吃了亏。”
盛希平嘴上说着别让陈家人吃了亏,实际上他一点儿都不担心。
陈世良、陈维国爷俩人高马大,体格都壮实着呢,刘大明白根本就不是对手。
刘家好几个闺女,那个儿子才十一二岁,还不顶事儿呢,没啥威胁。
再说了,这是刘家和陈家的纠纷,盛希平掺和的太过了也不好。
所以他和王建设并没有着急跟上去,而是一边走一边唠嗑,慢慢悠悠的来到了刘大明白家大门口。
这会儿工夫,刘家院里院外那叫一个热闹,左邻右舍不老少人,都听见动静过来了。
刘家院子当中,刘大明白夫妻被好几个人拽着,对面陈家三口也有人伸手拦。
陈世良就在刘家院子当中,大声把两家儿女处对象、要结亲,刘家提的那些条件,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
“大家伙儿给评评理,天底下有没有老刘家这么办事儿的?
哦,合着我们辛辛苦养大个儿子,到最后便宜了他们,成了老刘家上门女婿了是吧?做梦。
我们家维国也不是娶不上媳妇了,凭啥就非得低三下四的求着他们?”
陈世良早就不满刘家人的做派了,这回两家撕破脸,也不用顾忌什么,指着刘大明白的鼻子就骂。
周围的人听完,这才明白,合着闹了半天,老刘家打的是这主意啊。
“哎呀妈呀,你们快听听吧,老刘家这如意算盘打的,那算盘珠子都崩人脸上了。
不怪老陈家生气,这换成谁家也不能同意啊,就没有这么办事儿的。”
“就是就是,老刘家那闺女镶金边儿了啊,还敢要五百块钱彩礼?
别说是在咱林场了,就算是局里、县里,也没听说过谁家姑娘敢要五百块钱彩礼。
金子打的啊?”
应该说,刘大明白两口子,在林场得罪了不少人,人缘稀烂。
好不容易逮着个看刘家笑话的机会,周围这些人一点儿都没给刘家人留脸面,就在那儿大声的议论。
刘家人也不是聋子,那些人说话都挺大声,还能听不见么?
气的刘大明白两口子,脸都绿了。
“陈世良,你得意什么?
就你家那条件,也就我闺女眼瞎,看上你家大儿了,你换个人试试?谁敢嫁?
哪个姑娘傻了,才嫁过去做牛做马,伺候你们一家人不说,还得照顾半拉瓢儿的小叔子。
我管你要五百块钱彩礼怎么了?那是应该的,我们家好不容易养大的姑娘,可不是嫁过去给你们家当奴才的。”
刘大明白的媳妇气急眼了,指着陈世良,蹦着高儿的大声嚷嚷道。
陈维民的残疾,是陈家人一辈子的痛。
一听刘家人拿老二的残疾说事儿,徐秀香立马不干了,蹦着高儿的指着刘大明白他媳妇开骂。
“我们家儿子就算娶不上媳妇,一辈子打光棍儿,也不能要你这泼妇养出来的姑娘。
就你们两口子,能养出来什么好人?白给莪我都不要。
五百块钱彩礼,回山东老家,能说仨媳妇还有富裕,我就算是花钱买,也不要你们家这样儿的。”
男人吵架大部分还是讲理,女人则不然,主打的就是一个扎心。
哪句话最伤人就说哪句,专门往对方心口窝儿捅刀子。
别看平日里徐秀香跟谁说话都客客气气的,真给她惹急眼了,也不是白给的。
这么一闹腾,周围的人可就越聚越多了。
众人看着刘家院里这场闹剧,对刘家尤其是刘红霞,指指点点,说啥的都有。
刘红霞一个姑娘家,脸皮薄,刚刚被陈维国的话已经伤到了,此时又被那么多人指指点点,早已经哭的不成样子。
陈维国留意到刘红霞的情形,不由得难受起来。
“爸、妈,咱回去吧,我都跟红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