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把肥肉都剃下来,准备焅油。
瘦的下午剁馅包包子,再留一些放到凉水里拔着,天天换水,咋地也能多搁几天。
留着炒菜、喂花花,实在搁不住,那就只能腌上晒肉干啥的,留着慢慢吃。
反正到家里就没有瞎了的东西,收拾着咋地也吃了。
熊胆也留在了盛家,盛希平趁着中午做饭的工夫,将熊胆用开水蘸了,然后系上绳子挂在仓房里阴干。
上次杀那只大棕熊的熊胆,还挂在仓房里呢,经过几次蘸开水后,那熊胆的药用成分已经完全吸收干透了。
除了熊胆,仓房里还挂着好几个白色的布袋。
布袋里头所装不是别的,正是盛希平他们爷几个从山里挖回来的参王和六品叶。
这些参,盛希平不打算卖,那就只能炮制晾干妥善保存起来。
家里人来人往的,不可能摆明面儿上晒,即便是放到仓房里,也得装布袋子里头,以免让人瞧见。
“过几天得空了,应该去县里药材公司,把棒槌卖了。”
盛希平瞧见那些布袋,想起来还有几棵五品叶、二甲子。
那些不打算留着,就得赶紧去卖了,要不然时间一长,浆气跑了会掉秤,卖不上价钱。
盛希平刚把熊胆拴在仓房的梁上,还没等出来呢,就听见大门口一阵脚步声。
接着盛希泰第一个冲进院子,陈峰、盛云芳、盛云菲几个随后进院,最后面,是盛希康和周青岚。
不用说,这是放学了。
“妈,饭好了没有,饿死我了。”
不出所料,盛希泰一进门,啥都不管,第一句话就问饭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一天天就跟背了个饿口袋似的,吃多少也填不满,进门就喊饿。”
张淑珍早就把饭菜都做好了,正坐在屋门口歇凉呢。
见孩子们都回来,张淑珍忙站起身,白了小儿子两眼,一边叨叨着迈步进屋,敞开锅盖,往外收拾饭菜。
盛云芳、盛云菲姐妹俩进门洗手,然后帮着往桌上收拾。
周青岚一手扶着腰进门,刚要动手,让张淑珍给拦下了。
“哎呀,你快坐下歇会儿吧,喝口水去。
这一头午跟那些熊孩子们吆喝的,嗓子都快冒烟儿了吧?”
儿媳妇怀着孕呢,张淑珍也不是那恶婆婆,哪能啥活还指望着儿媳妇干啊?
周青岚是四年级的班主任,数学语文都得教。
这年月的学校不安排那么多小科,一周安排几节政治、音乐、美术、体育,就算不错了,其他时间,都是班主任的课。
周青岚怀着孩子呢,站了半头午,确实是累的慌,也就没跟婆婆客气。
洗了手进屋,端起茶缸喝口凉开水,这才觉得嗓子舒服了点儿。
“对了,妈,我这个礼拜六要去趟松江河,到局一小学习。”
周青岚想起上午学校通知的消息,忙跟婆婆说道。
“学习?学啥啊?”盛希平觉得奇怪。
这平时学校里、场里动不动就开会学习啥的,大家伙儿也都见怪不怪了。
这咋还要去局里学习呢?啥重要的事儿啊?
“好像是推广沪市机床厂经验,要开办工人大学的事儿吧?
我也弄不懂,反正校长就提了那么一句,说是让我和三年级的李老师一起,去局一小开会。”
周青岚摇摇头,说实话她也没整明白,可能校长也不懂咋回事儿,反正就通知了一下。
“可你这都五个多月的身子了,去局里开会学习?能行么?”
盛希平看了看媳妇的肚子,听林场那些老人说,周青岚怀相不错,不算太显怀。
五个多月的身子,看起来就像胖了点儿似的,不像有的人,怀孕之后那肚子挺的跟扣个锅一样。
可再怎么不显怀,那也是怀孕五个来月了啊,从林场折腾去松江河,坐车好几个小时呢,能行么?
“要不然,我请假陪你吧,正好把你送到松江河,你开会,我去趟县里。”
刚才盛希平还琢磨呢,这几天得抽空请个假,把那几棵参拿去卖了。
正好,周青岚要去开会,他们两口子一起下去,也有人照顾周青岚,要不然他哪能放心?
“秋天农业队挺忙的,你能请下来假么?”
周青岚当然乐意丈夫陪着,可她担心,盛希平请假去放山那么多天,刚回来没两天又要请假,怕是农业队那边不能同意吧?
眼下是地里庄稼最要紧的时候,盛希平是知青队长,他不在,就怕队里有啥事儿,别人处理不好。
“不行也得行,陪我媳妇要紧。”
盛希平才不在乎这些呢,在他这里,啥事情也没有媳妇重要。
“就这么说定了,回头我就跟老胡叔说去。”
盛希平态度坚决,周青岚也不好再说别的,至于张淑珍和盛连成,他们都不放心儿媳妇,巴不得儿子能陪着呢。
就这样,吃过午饭后,盛希平拎了一块肉去老胡家。
跟老胡说了周青岚要去开会的事,盛希平就直接说,他不放心媳妇,得去陪着。
从心里讲,老胡真是不给盛希平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