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风黑黝黝的双眸盯住她:“你不必强装洒脱,也无需自轻自贱,本王既要了你的身子便会负责到底,既然你不想本王娶妻,本王答应你便是。”
孟柳:“......”
她是这个意思吗?她意思明明就是他们做炮友就挺好啊!
“你安心,我跟邢景耀不同,本王绝不会被女人蒙蔽,只要你乖乖待在本王身边,断不会有不长眼的人敢闹到你面前来。”
呵呵,你是不会被女人蒙蔽,因为你他妈自己蒙蔽自己!
“你既对那晚满意,往后本王必叫你夜夜满意!”
她无言以对。
马车晃晃悠悠没多久就入了王府。
翎王不是个急色的,吩咐丫鬟伺候她沐浴洗净一身尘土,当晚就美美的搂着思念两年的小美人上了榻,他没有动手动脚,而是细细问起这两年的经历。
左右人已经入了他的王府,往后日子还长着呢,自己也不想做她口中那馋她身子之人。
*
关棕晕晕乎乎回了府,片刻前所听闻的话仿佛还在耳边。
他,孟柳,是女子,是翎王的女人。
每日清晨她从未有过男子的反应,写过的话本也都是为女子正名,还有从不在他面前沐浴更衣,以及那双娇小的脚跟身材.....
曾经没仔细深想过的地方,如今想来几乎全是破绽。
所以她既然是翎王的女人,又为何跟自己待在一起长达两年多。
关棕心中全是惊惧,他想到自己在她面前毫不设防,能干的不能干的全都做了个全乎,她会怎么想自己呢,也难怪她不愿意同自己亲近,恐怕是觉得他太过孟浪吧。
可自己一早也不知道她是女子,他突然有点委屈。
一方面是被蒙蔽,一方面是这两年他无数个深夜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才决定跟一个男人共度未来的日子。
像个笑话。
不过若是一早知道她是女子,自己定然不会跟她搅合在一起。
思来想去一晚上没睡,关棕顶着两个黑眼圈握了握拳。
他花了两年做心理建设,接受了两个男子在一起的事,但如今,只花了一个晚上,便接受了孟柳是女子之身。
父母早已为他的亲事操碎了心。
若是他将孟柳娶回家,一切的烦恼都荡然无存。
他喜欢孟柳,并非因为她的性别,而是喜欢这个人。
昨日他们二人分明已经表露心迹,想来孟柳也是打算把自己真实身份告知于他的,但凡他果断点,摸摸别的地方早都已经察觉。
无论她从前跟翎王是什么关系,只要她现在喜欢的人是自己,那关棕就不会放弃。
只是怎么从翎王手上夺人,还得再想办法。
翎王昨日显然没认出自己来,这于关棕而言是好事,那他便可暗中部署。
王府的分布关棕不甚了解,翎王乃圣上最为宠爱的亲弟弟,寻常人家也没人敢惹他,但有一人或许敢。
便是邢府的大公子,邢景耀。
他们二人因为一通房丫鬟闹出不少龃龉笑话,就算是不太关注京中局势的关棕也知道,当日翎王仗着身份曾多次上邢府羞辱。
邢景耀铁定跟翎王有仇,只要他们二人联手,不愁钻不到空子。
听闻邢景耀乃一介武官,自他去了兖州,山匪祸乱减少不少,可见是个胸有丘壑的好官,如此,想来定不愿见翎王用权势强抢民女。
他母亲与邢景耀的母亲乃闺中手帕交,少时两人也曾见过几面,因为年岁相差接近十岁,说不到一处,这才关系一般。
想到这里他提笔给邢景耀写了一封书信,言辞殷勤,托母亲将信带给邢府夫人,只待两日后跟家书一同寄出。
*
兖州。
邢景耀收到家书,只是麻木的提笔回了几个字,让母亲祖母放心自己一切都好。
接着便看到夹在一堆东西中关棕写的那封信。
他诧异的打开,关棕与他不甚熟悉,怎会突然写信给他?
待细细看过信中内容,大惊失色。
“文竹!你去查,京中的蕉下客是否重新提笔,还有翎王府中可多了一位陌生女子!”
文竹恭敬的应声退下。
邢景耀控制不住自己胸腔的激动之情,只能将关棕那封信看了又看。
信中所言,翎王当街强抢民女,且那民女是关棕未过门的妻子,姓孟名柳。如今年岁正好十八,关棕希望他能助自己一臂之力将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夺回来。
虽然无论是关棕未过门的妻子还是被翎王抢去,哪一个都令他心中不快。
但只要一想到她还活着,这些便都不重要了。
邢景耀暗中决定,哪怕这次要让自己死,也要求得她的原谅。
三日过去,文竹已经查来的讯息一一报上来。
邢景耀提的两个猜测全部成真,随之而来的还有今年她新写的话本子。
他加快步伐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借由祖母身子不好,回京探亲的奏折禀告了上去,这才启程回京。
一路快马加鞭,两月的路程,愣是缩短到了一个月,沿路光马都累死好几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