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会被某一个细微的瞬间打败,春冰入水,春风润物,化作虚无……
她的神色复杂,眸中的浩渺烟波泛起情意,比比东还来不及因她的话而开怀,又听到她颤声道:“可是……可是你为什么就能这么狠心呢?”
谌独月摁住比比东的肩膀,将她抵靠着树干,而后一手抚上她的胸口,嗡念咒语……
一抹微弱的银辉自她心口闪过。
“你的心明明也不是石头做的啊……我知道当时你很疼,我就不敢再动了,可我和你说我很疼……你为什么还……为什么还要……”
比比东只觉得自己的心被那一只手轻轻揪住,将她跨坐自己腿上,慌乱地去抹她的眼泪:“你别哭,宝贝……你知道我最怕你哭了……”
一阵酸涩涌上鼻腔,比比东抑制不住地眼眶也红了起来。
如果可以,她现在是真的想抽死自己,她竟还生过世上只有罗刹邪神还会关切她的可笑念头,而那个一直在她身边,于绝望中还固执地不肯伤她分毫的人却被她伤的体无完肤,更可悲的是,那还是她给予的绝望!
施暴者总会给自己找冠冕堂皇的借口,比比东忽然惊觉自己居然已经变成了曾经自己最厌恶的样子……
谌独月偏了偏头,避开她的手,反去轻抚比比东泛红的眼角,她解下发带,如瀑的青丝散落,挡住了自葱茏树影洒下的天光……
她此刻的神情复杂到难以言喻,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她。
忽然,一阵酒香浸染鼻吸,随后美酒甘甜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开来……好奇怪,明明是一样的酒,可她给的味道却让比比东欲罢不能……愿在这美酒里沉沦不醒,醉生梦死,饮尽这滔甘泉,同她抵死缠绵。
在比比东不知餍足地想索取更多的时候,她已经偏过头去,自脸颊吻过耳垂,而后咬住白皙修长的脖颈……她定是在坏心地报复,想用力又不敢,四颗尖尖的犬齿磨的人心尖痒痒……比比东抬手按住她的脑袋,像是在对她作出极大的鼓励。
可大小姐只是又一次停顿在玲珑的锁骨上方,直起身,就要从她的怀里抽离出去。
比比东环抱在她腰的手紧了一分。
“我学会了吗?”她歪了歪头,轻轻一笑,“学会……如何取悦你?”
“呼……继续……”
比比东眼尾依旧泛红,却早已是情动的红。
大小姐摇了摇头,笑意不减,又寒凉如月。她推开比比东的手,站起身去。
“可你知道吗?对心中所爱之人,是不用学如何取悦的,这是天赋,人性和本能……”
“我不需要学什么,是你需要。掌控、摧毁和占有都不是爱,克制才是!”
“我老是和你说我家的高贵修养——那也是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