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起身,道:“来个人扶着,好让药滑进去,一会就能醒了。” 云天翼赶紧上前,扶着钱佳慧。 没几息时间,钱佳慧眼皮微动,真的醒了! “母亲,您怎么样?”云天翼欣喜的问道。 钱佳慧虽然清醒,周身疼痛还在,刚开口,就是一声痛楚的呻吟:“好痛!” “您哪儿疼?”云姝姝心疼极了,眼泪挂在框里打转:“我去给您熬点止疼的来。” “哪里都疼。”钱佳慧声音虚弱,痛的面色扭曲:“尤其是手。” 她的手腕,从沾染褐色的位置开始发病,短短时间,已经连着手肘都溃烂了。 连动弹都没办法,宛如死物垂在榻边。 这幅样子,云广新心里有数,她多半是活不下来了。 他忍着心痛,急声问道:“你动了老太君的药吗?” 钱佳慧还想否认,云广新继续道:“来了近二十个大夫都没看好你的病,最后还是求了云晚意给解 药,你才能清醒。” “别说没有,你到底为何犯糊涂,连老太君都敢动!” 钱佳慧这才看到,远处还坐着云晚意。 她开口想骂,可周身痛楚不已,浑身都似刀削一样,张口变成了哀求:“我知道错了。” “不该鬼迷心窍,想用老太君的药对付你,大小姐,求求你帮我止疼吧,我实在受不住了!” 云晚意坐着没动,掩着口鼻道:“要是早一些,或者当时在老太君面前就说出实情,我还能救。” “现在嘛,我也无能为力,看你这病情最多弥留一炷香,早些交代后事吧!” 钱佳慧听到这话,顿时泄了气,眼底的希望变成一片死灰。 云柔柔和云双双姐妹更是哭出声。 云天翼也呜呜咽咽,别开脸不敢抬头看钱佳慧。 只有云广新,脸色铁青,眼眶红着,怒声道:“是不是苏锦,不是她撺弄,你肯定不会大胆害人。” “她还拦着你不让你说出实情,最后成了现在这样!” 钱佳慧半坐着,身子重量全在云天翼身上,面如土色,对一切都恍若未闻。 云双双抽泣着,道:“母亲,是大伯母吗,您倒是说句话啊!” “你这样不开口,到时候我们连报仇都不知道找谁。”云广新压住想哭的冲动,哽咽道:“死也要死个明白!” “母亲要是不揭老太君的药罐子,也不会中毒。”云天翼哭着道:“大伯母对您不闻不问。” “甚至在我们求她的时候,趾高气昂的离开,您就这么不明不白走了,连我成婚都看不见,她置身事外。” “是她。”钱佳慧听到这话,终于有了情绪,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她没明说,可暗示让我在老太君药里动手脚。” “还说只要 老太君的药出了问题,肯定与云晚意脱不开关系,等老太君也失望,就能赶走云晚意。” “她走后,属于她的东西,全部平分给你们兄弟姐妹,我这才动手!” 云天翼兄妹几人哭的更大声了。 云广新终于也忍不住,哭道:“怎么这么傻,苏锦她自己不去,让你出手你就出手,现在害了自己。” “我们回不去了,只有想法子留在上城。”钱佳慧疼的浑身颤抖,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我没办法啊!” 云晚意听到预料中的真相,不想看他们生离死别,退了出去。 房中刚开始还有说话的动静,没多一会 只剩下哭声。 最后,一声哀嚎中,钱佳慧彻底断气。 云广新性子软弱,成婚多年,家里一切都是钱佳慧说了算。 钱佳慧一死,云广新就彻底失了心,失魂落魄从屋内出来,看到云晚意还站在院子里,上前几步道:“都是命。” “我想清楚了,不怪你,你走吧。” 云晚意看着云广新跟掉了魂似的准备往外走,哼道:“二爷打算去老太君跟前说明此事?” “对,不能让她死还背着黑锅。”云广新咬着牙,道:“是苏锦那个毒妇!” “有证据吗?”云晚意眯起眼,问道。 云广新一愣:“没有,但我相信老太君能明辨是非。” “天真。”云晚意冷笑道:“既然她们能让二房夫人出手,就会想好退路。” “你现在去,除了让老太君以为你们攀咬,更加厌恶,别的不会有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