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沈家父母的生意做大做强,工业园区建到广州,常年天南地北到处飞;叶家父母捧着体制内铁饭碗事业顺利,安稳度日——唯独不变的是两家人的感情。
陆婉婉是两人关系的知情人,很坚定地认为叶随和沈砚的关系很好、非常好。
叶随对她的错误认知感到绝望,但又不能上赶着去解释,他无奈叹了口气,和陆婉婉追上前方的沈砚。
“沈砚,你今天怎么出来这么晚,”感觉气氛有些僵硬,陆婉婉笑着缓和:“你也值日吗?”
校园内不允许骑车,沈砚的步伐始终不快不慢:“留下改了套试卷。”
“哦,”陆婉婉没话找话,“什么试卷呀?”
“周考卷。”
陆婉婉是美术生,显然不知道清北班的变.态之处,天真地问:“周考?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叶随听不下去了,“清北班每周都有周考,我们平行班没有。”
陆婉婉一顿,脸上有些尴尬:“这样啊。”
幸亏她没问出诸如“你考得怎么样,排名多少”这类显而易见的问题,如果说清北班都是一群变.态,那沈砚就是变态中的变态,简称态中态。
就算问了也只是给沈砚提供凡尔赛的机会罢了。
简单几句话的功夫,三人已经走到校门口。
陆家的司机就等在门外。
陆婉婉隐隐松了口气,她也受不了这尴尬的氛围了,连忙朝两人挥挥手,跑上前拉开车门:“那我就先走了,明天见。”
叶随的目光定格在她俏皮乱晃的双马尾上,被萌的慢半拍地:“……嗯,明天见。”
希望陆婉婉明天还扎双马尾。
叶随真切地想。
陆婉婉走后,叶随心情愉悦地转过头,发现沈砚也骑车走了。
叶随倒也不在意他,校门口这条路到叶家,一路上都是无死角摄像头,他慢悠悠的走着,偶尔哼个小曲。
小曲在某个时刻停下,叶随讶异的挑了挑眉,看着不远处停在路灯下的人影,走近了再去看,发现沈砚的自行车卡链了。
沈砚的自行车不是什么牌子货,国产的自行车,没什么逼格,价格也不贵。他似乎很念旧,骑了这么多年也没换。
不过再好的自行车骑久了都会出现各种小毛病,沈砚这会儿蹲在自行车旁边,满手机油,正在修。
踏板转了一圈,又卡住,看来是没修好。
叶随努力绷着嘴角,叫自己不要笑出声。
察觉到街对面幸灾乐祸的注视,沈砚不咸不淡扫来一眼,看清是他,垂下眼皮,继续沉默地上机油。
他手掌宽大、修长,指节此时漆黑一片,连洁白的校服都染上了刺鼻的气味。
“车坏了?”
“嗯。”
“要帮忙吗?”
淡淡撩起眼,“你会?”
“不会哦。”叶随欠欠得答。
说完,他还深表遗憾得叹口气,边叹气边超过沈砚,留下自己潇洒飘逸的背影。
该。
就这么十五分钟的路还要骑自行车。
修车的功夫都能走到家了吧。
只是没能高兴太久,走了没一会儿,身后便响起蹬自行车的声音。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追上来了。
叶随暗暗啧了声,这么快。
车子从他身边经过,速度好像降慢了些。夜风吹起沈砚的衣角和短发,他手长腿也长,胳膊撑着把手,手指黑一块白一块,微微捏着闸,用力时能看见盘踞的青筋。
叶随莫名其妙的抬起头,对上一双冷然的眼睛。
搞什么,故意嘚瑟自行车修好了?
街道寂静、悠长,四下无人,正警惕着,车铃冷不丁响了声,很清脆地一下,思绪骤然被打乱,叶随吓了一跳,脱口一句:“卧槽!”
不对——他很快反应过来,硬生生吞下尾音,瞪大眼睛再去看,眼里便只剩沈砚扬长而去的背影。
擦肩而过时,叶随保证,他看见沈砚笑了。
故意的。
绝对是故意的!
这小心眼的……
叶随气的站在原地,大晚上出了一身汗,他扯松领口,百思不得其解,所以陆婉婉到底为什么会觉得他跟沈砚关系好?
为什么!
人和狗是不会有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