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翻了个白眼,深呼吸,就像是在竭力抑制住自己的愤怒一样。
她不太想歇斯底里,又想不管不顾的对着对面的人大吼。
但是如果她不是凄凄惨惨的哭诉的话,这将成为她之后被人指责的地方。
完美受害者不能有一点大众偏差。
“这些都是事实,不是吗?”
王渠有些疲惫:“你处理事情的方式过于极端了,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的。”
凌寒沉默:“......如果你我的身份位置兑换,你也会这样冷静的说出坐下来好好聊聊这样的话吗?”
“......”
“要是你真的能的话,那你真厉害,我不行,我做不到。我现在无比的庆幸我还没跟你领证,我还可以把你轻松的从我的未来剥离出去。”
王渠像是抓到了她的漏洞,语气有些急,又像是忍耐过了:“所以是你早有预谋的,对吧。你早就发现了,所以你故意策划了这一出!”
凌寒的声音严厉起来:“你自己内心龌蹉,别把我想得跟你一样,这些都是你会做的吧。如果我早就知道的话,我怎么会忍受还要和你举行婚礼,别太把自己当成东西了。你不是。”
说完凌寒挂了电话。
嘿,她就是提前知道早有预谋怎么了!
有本事就把证据甩到她脸上啊!
赤壹:“保镖知道。”
凌寒正在看自己之前发的视频。
因着直播的突然中断,大量的人群涌进了她之前的视频,在评论区激情讨论。
他们有人关心凌寒的现状,有人无差别攻击化身化粪池,有人对化粪池吐口水,双方都激情开麦。
凌寒五味杂陈的看着,不久得将来,就没有这么多人关心她了。
人总是被不经意间的温暖一次又一次的感动。
凌寒有些抱歉。
她的举措可能让无能为力的人苦恼,只是因为他们了解到了她的苦难。
可是此前他们互不相识。
“那就不做完美受害者了呗,做一个网络发癫人,来一个骂一个不是也挺好的。”
“就算是婚姻里的出轨都是难以维护自己的权利的,我自己维护自己的权利怎么了?”
“事实就在这里,一切都不是空穴来风,最多就是私下协商。”
赤壹不知道说什么。
他被建造出来就是为了凌寒完成惩罚,此前都在为了做一个合格的系统而努力,最多就是看到凌寒之外的另一个人。
他在寻找凌寒的时候看到过很多各式各样的人,只是他们都不是凌寒,所以他不在意。
他和凌寒曾是一体,所以他们同样矛盾。
可以什么都不在意,但是又在意所有。
莫名的,赤壹就有些气,想猛捶胆胆一顿。
胆胆:......?
对齐轩不利的消息最先被处理掉,于是没人知道同新郎在苟且的男人是谁。
知道齐轩就是当事人的人也不敢得罪齐家。
虽然互联网是共通的,但是消息的传播还是分了远近。
在御城快要遍布的消息,对旁人来说只是藤蔓都没理清楚的瓜。
......
雷声响了几次,在以为又是天空的干响的时候,雨点下来了。
越来越密集的,越来越剧烈的雨落了下来,潮湿的侵袭着御城,偶尔混杂着几道雷声。
凌寒竟然生出了几分自己是不是真的做的不正确的想法,简直危言耸听。
如果受害人举证反而被指责是受害人有罪的话,那这个世界可真是颠了。
现在的人已经在高喊真爱万岁了,同性恋情传播的广泛极了,从网络上来看,众人接受良好。
甚至当有人官宣的时候下意识认为是同性。
他们会觉得异性之间没意思,要同性才有趣。
这是一个矛盾点,明明他们在高喊真爱万岁,就好像异性恋不是真爱一样。
凌寒有些厌烦,人在筑造自己独有的世界观的时候总是会一次又一次的厌弃自己曾经所有不成熟的想法。
但是不是在产生这个想法的当下。
手机一直震动到关机,凌寒给它翻了个盖,让自己看不见它的光。
事情愈演愈烈,而她好像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做。
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吧。
她还要承受来自父母的指责。
说来好笑,她到了高中才意识到重男轻女是一种病态的教育。在此之前,她认为所有的家庭都是这样的,所以一切正常。
十几年来的驯化很成功,她总是没有什么反抗思想。
她知道如何为别人着想,还是下意识的顺从。
她柔软的内心没有强大的内核,父母的艰辛被她给自己冠上了罪名,于是她格外的懂事令人满意。
......
第二天一大早,凌寒把之前整理出来的王渠赠送的礼物统统丢掉了。
门 一打开,是她的弟弟,门口的脚印杂乱,把那一块地板弄脏了。
凌寒皱眉,把纸箱子丢出来,又缩回到了出租屋里。
还好她提前有准备,买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