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珺宫~
庄妃,如今已经被降为了庄嫔,此刻正跪在了张筝面前,涕泗横流。
“皇贵妃娘娘,求您救救臣妾啊。皇贵妃娘娘,臣妾做的那些事,可都是为了您啊!”
张筝看着庄嫔哭得可怜,却不为所动,目光冰冷:“庄嫔,你可不要瞎说,本宫可没有让你做任何事。”
她让庄嫔做啥事了?
听到张筝的话,庄嫔不敢置信抬头,眸中含泪,好不可怜:“皇贵妃,你~”
“本宫什么?”张筝面无表情端坐在主位上,冷冷看着庄嫔。
“我,你,那些事……”
“什么事?本宫不知!”
她不知?
庄嫔看着张筝,突然笑了。
张筝被她这么一笑,心底突然有些慌,“你笑什么?”
“哈哈哈……”庄嫔大笑不止,就在张筝快要不耐烦的时候,庄嫔突然指着张筝,讥笑道:“我笑你这个蠢妇!”
“放肆!”张筝被她骂蠢妇,自然是怒容满面。
庄嫔擦了擦眼泪,从地上爬起来,“哼,我放肆?哈哈,皇贵妃娘娘,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
她想抽身?
白日做梦!
熙和宫这一段时间来,遇上的危险,桩桩件件,哪一件哪一桩没有她张筝的身影?
这会儿她想撇清关系,晚了!
如今,她已经被贬为嫔位,这其中没有她张筝的袖手旁观,亦或是推一把火,她才不会信!
想到这里,庄嫔又咬牙暗恨。
苏婉那个贱人,怀个龙胎,陛下竟然派了他身边的近卫去保护她。
她的眼底闪过恨毒。
张筝看到庄嫔这样狠毒的模样,心底慌得更厉害,“来人,庄嫔娘娘身体不舒服,将她送回去。”
庄嫔看了张筝一眼,嗤笑一声,“张筝,你怕了!”
其实是她自己怕了。
昭帝不知道又查到了自己什么,昨夜到了她宫中,什么话都没说,只冷冷看着自己。
她不敢揣度圣意,跪在地上,惶惶不安。
好在昭帝只坐了片刻便离开了。
“本宫怕什么?”
思绪被张筝的声音拉回。
“本宫什么也没做过,庄嫔,你可要好好想清楚!”
张筝心中就算再慌,也不面显,她坐到皇贵妃这个位置,可不光是表面看起来的蠢笨。
不然,也不会害得苏婉流过产!
懒得再与庄嫔扯什么,她一挥手,便有两名嬷嬷进了来。
庄嫔这时才反应过来,张筝舍弃自己了。
“张筝,你个贱人,你别得意,你做了什么事,我定会告到陛下那里去......”
见两个嬷嬷已经过来,庄嫔顿时大喊起来。
“庄嫔,你若想现在就死,继续喊!”张筝面色一冷。
这个蠢货!
这么多年一步一步给爬上了妃位,竟然因为苏婉怀了个胎,就开始起了心思。
她可真是想死得快一些。
张筝眼神凌厉,完全没有了遇上贺兰郝佳那事时,那副只会哭泣的模样。
被她这样一呵斥,庄嫔背脊一凉,怎么忘了这里是张筝的明珺宫!
昭帝那张黑沉冷峻的脸突然闪过,庄嫔瞬间闭上了嘴。
心中开始慌乱起来,她冲张筝喊道:“娘娘,您救救我,请您救救我啊!”
陛下肯定查到了什么!
不可能,她做的这么隐蔽!
且每次让人放麝香的量不多,不可能查到自己头上。
很快,庄嫔就被嬷嬷客气的请出去了明珺宫。
这个消息在苏君澜一家人出宫时,便传到了她的耳中。
苏君澜靠坐在马车车厢上,随着苏静柔撩起的车帘,目光看向了金碧辉煌的城墙,天上的白云不时飘过。
秋,终于要落幕了。
秋后的蚂蚱,也蹦跶不了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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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屋舍,是南风国专门安置伤残将士的地方。
与凌春花居住的城西屋舍不同的是,城南屋舍分成了四个片区,每个片区有专门的负责人,四个片区又有一个总负责人。
冷宴等苏家军被朝廷安置在了北区,是城南屋舍中最小的一个片区,也是最利于养伤的片区。
近两千人中,有些人有家庭,可不在帝城,故而也被安排在了这边。
关于战场上受伤的将士,安置屋舍等都有明文规定。每四人安排在一个小平房中。
只不过,上过战场,多少有些血性在身上。
人多是非就多。
幸存的苏家军安置点也没有全部被安排在了一起,而是被分成了三块,虽然都在北区,但中间也隔了好几个院子。
冷宴、易标和池军三人便只好各自负责了一块。
那五六百号伤残兵,冷宴顾着的时候更多。
“冷将军,听说昨日陛下召你们进宫了?”
城南屋舍北区的负责人是个年近四十的中年汉子,名叫韩斐,是韩老丞相家的人。
苏家军的人刚被安排过来时,他还不肯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