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里间屋内两人收拾好情绪,苏君澜才被燕绥之抱出来。
“玉瓒,将澜儿放美人榻上。”苏老夫人看到燕绥之将人抱出来,忙指着美人榻道。
燕绥之点头,将苏君澜轻轻放到了美人榻上,又对孟老太医道:“请孟老再为君君诊脉瞧瞧吧。”
刚才人没醒,陷进梦中又一直在哭着,这会儿眼睛还是红的。
孟老太医点点头,净了手之后,又为苏君澜诊脉。
约摸半盏茶后,孟老太医才收回手,对苏君澜道:“郡主已无大碍,这一回是真的大好了。只需好好休息。”
燕绥之道:“孟老,近日君君有些嗜睡,是?”
“哦呵呵,这个没事。郡主只是气血有些虚弱,多睡睡能补回来。”孟老太医看着苏君澜,又道“郡主能睡也是好事。”
这几年她心中背负深仇大恨,又被梦魇缠身,心中装着她死去的父母和亲人们,遗憾又悲痛,因此,也一直没有睡过好觉。
而近日,许是因为殷鹤鲁被斩杀,大仇得报,又有苏静怡出嫁的喜事,心情舒畅和轻松起来,睡眠自然也就好了起来。
“多谢孟老,又劳烦您了。”苏君澜冲孟老太医谢道。
“郡主言重了。”孟老太医摆手,又道:“老朽为郡主开两贴……”
还没说完,苏君澜就打断了他的话,“孟老,我不想喝药了。”
语气是非常抗拒的。
孟老太医:……
燕绥之和苏老夫人等人顿时失笑。
“君君,孟老还没有说开什么药?”燕绥之无奈道。
苏君澜斩钉截铁道:“孟老不管开什么药,本郡主都不喝!”
燕绥之:……
得,这回苏小姐无论如何都不肯再喝汤药。
苏老夫人顿时皱眉,“澜儿,孟老太医的药效果好,就不开多了便是。”
“不要!”苏君澜坚持。
苏老夫人:……
孟老太医见苏君澜这么抗拒汤药,脸上还不悦起来,赶忙道:“郡主,老朽就给您开两副安神药,不苦的。”
听到这,苏君澜才舒展眉毛,“确定?”
“千真万确!”
孟老太医就差没竖起三根指头发誓了。
苏君澜这才点头,同意了。
孟老太医又叮嘱了几句,才对众人道:“好了,让郡主好好休息。老朽去给郡主开药。”
听到孟老太医的话,众人知道这是要他们不要打扰苏君澜,让她好好休息休息。
于是,众人叮嘱了几句后跟着孟老太医离开了琇莹院。
只留下燕绥之陪着苏君澜。
“药不苦哪里有效呢?”燕绥之深感无奈。
苏君澜朝他伸出手,撇撇嘴道:“苦!”
太苦了,她讨厌!
她已经够苦了,还喝这么苦的药,不要,坚决不要!
“行行行,苏小姐不想喝,那就不喝吧。”
瞧着她眉宇间的疲惫之色,燕绥之忙走过去,抱起她,又回了里间。
将她放在床榻上时,苏君澜就抓着他的胳膊。
“眼睛疼~”
语气柔柔,有些撒娇意味。
“闭眼。”燕绥之温柔道,然后在她闭上眼,抬手覆在了她的眼睛上。
半刻钟后,苏君澜均匀的呼吸声响起,燕绥之将她轻放到床榻上。
待她彻底睡熟,他又轻手轻脚的走出外间,吩咐玉衡和摇光让她们仔细照顾着,才离开琇莹院,去了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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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辰时,几辆马车正缓缓驶向皇宫门口,为首的正是那辆绛紫镶金纹双马车。
马车内,苏君澜因为起得太早,整个人还有些迷迷糊糊瘫靠在车厢软榻上闭目养神。
苏静柔窝在她的怀中也是一脸迷迷瞪瞪,还没有睡醒的样子。
苏老夫人不由摇头,冲六老夫人道:“瞧着,这两姐妹是又晚睡了。”
六老夫人也不由笑道:“怕是这小丫头又闹澜儿了。”
昨日下午,苏君澜梦魇了一场,晚膳之后,苏静柔便赖在了琇莹院,不肯回隔壁府里自己的院中。
美曰其名,她怕三堂姐又梦魇,所以要陪着她。
快要睡觉时,小丫头有些肚子饿,小厨房给她煮了一碗三鲜面,吃得她心满意足。
结果就是又吃撑了,半夜她还睡不着,苏君澜给她讲了半宿的战场往事,才将小丫头和她自己给哄睡了过去。
清晨苏静怡和陈学两人收拾好过来,准备叫苏君澜起床。
进了房,苏静怡瞧见的就是两人抱在了一起,歪七扭八的躺在床上。
苏老夫人过来看到这情形时,顿时就失笑不已。
思及此,她又道:“她们姐妹情深,我们也乐见。”
总归不是其他世家贵族府中的女子,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伤害姊妹情意。
两位老人家轻声低语之间,马车很快就到了宫门口。
看到是那辆绛紫镶金纹双马车,宫门口的士兵们立马站直了身子,并未阻拦,自动让马车进了宫。
后面跟着的两辆马车也自然沾着光,跟在后头。
陈学坐在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