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闻燕世子与柔惠郡主两人感情深厚,如今他亲眼见到,虽有被两位小年轻热烈而又奔放的情感“吓”住,但更多的是感叹不已。
不过,孟老太医并未让两个未婚的小夫妻你侬我侬太久,而是对燕绥之道:“世子爷,请您将郡主扶坐起来。”
对燕绥之说完后,他又转头朝苏婉和苏老夫人道:“婉妃娘娘,老夫人,您们且先到外间候着,有事老朽会吩咐的。”
人太多的话,反而有些不利于治疗。
何况他一向不喜为患者治病时,一堆人围在身边。
听到孟老太医的话,苏婉和苏老夫人连忙点头,带着高嬷嬷等人退到了外间。
小圆子见状,也退了下去,同苏婉恭声道:“婉妃娘娘,奴才先去回禀陛下。”
“去吧。”苏婉点头,又道:“同苏大人说一句,郡主这儿有孟老太医,无需太担忧。”
“婉儿,宴会这会儿还没结束,有你和燕世子在这,为娘去碧玉楼瞧瞧宴会如何了?”
这里有燕绥之和苏婉坐镇,加上孟老太医已经在为苏君澜治疗,苏老夫人的心也放了下来。
苏婉回道:“好的,娘,您可当心着点,这会儿雨还没停。”
外头淅淅沥沥的雨,一时半会儿没有停止的意思,苏婉叮嘱着苏老夫人,又让微雨跟在苏老夫人后头。
待他们离去后,里间屋内,燕绥之已将苏君澜扶坐起来。
“把为师的流云针拿来。”孟老太医吩咐老戴。
老戴一听顿时有些慌,“师父,郡主的病竟要用到流云针?”
他师父的针灸之术是当今天下第一,无人能及。
只不过,师父他老人家很少动用流云针,若是动用流云针,那便是病患的病症已病入膏肓。
见老戴有些慌张,燕绥之不免也提起了心,“老太医,可是君君的病很重?”
“世子爷,莫要慌,郡主没有大碍。别担心。”孟老太医安抚着燕绥之,又朝老戴训斥了一句:“知道世子爷担忧郡主,你这老小子慌里慌张的,做什么?为师用流云针只是想让郡主好得快一些。”
一听孟老太医如此说,老戴霎时松了气,然后从孟老太医的药箱中,给他取出一套纯金打造的银针。
“你这老小子,还是如当年那般,毛毛躁躁。”
接过流云针,孟老太医又小声责骂了老戴一句。
瞧把人燕世子吓得,脸色都白了几分。
老戴忙冲燕绥之歉声道:“抱歉,世子爷,是老夫误会了。平白给您添了困扰。您放心,有师父在,小姐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燕绥之这才眉头舒展,轻声道:“有劳老太医了。”
孟老太医笑道:“好说。世子爷,稍微把郡主的袖口挽上去点。”
燕绥之连忙照做,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将苏君澜搂抱起来,然后让她靠在他怀中。
许是被搬动,苏君澜很不舒服,冲着燕绥之哼哼唧唧,软乎乎的声音恼着他:“燕绥之,别,别动本小姐,疼~”
未曾见过如此娇柔模样的苏君澜,孟老太医着实有些吃惊。
不过更让他瞪大眼睛的,是燕绥之接下来的举动。
虽然一直传燕世子温润有礼,文质彬彬,可帝城的人都知道,燕世子其实是非常清冷又不近女色的人。
可这会儿,他却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苏君澜的头,甚至是还拍着她的背,轻声低哄着,眼中流露出的是满满的心疼。
见此情形,孟老太医又暗自叹了句,看来传言果真不假,燕世子对柔惠郡主,当真是情深义重。
看着两人如此,他又不禁感慨,年轻真是好,这一对且又是金童玉女般,看着就赏心悦目。
他这个老头子,都还没学会享受天伦之乐呢,他们这些年轻人就已经开始腻腻歪歪,哎~
孟老太医又不禁想到自己家中那个只会吃了玩,玩了睡的孙子,若他在眼前,手中这银针就招呼给他身上去。
瞧着燕世子和他孙子一般大的年纪,媳妇儿就已经定下来了,还如此会哄人,疼人。
真是~
人比人,气死人!
他都不知何时能抱到小曾孙,那个瘪犊子玩意,等回去就收拾他一顿。
孟老太医心中这般想着,但他手下也没停,为苏君澜仔细下针。
见开始施针,燕绥之连忙又将苏君澜搂紧两分,免得她因为难受挣扎起来,孟老太医的不太好施针。
不过片刻,整套流云针落在了苏君澜脖头顶和手臂上的各处穴位上,足足十八根针,既稳又快,孟老太医的额头都沁出不少汗水。
老戴连忙拿出手帕为他擦拭。
“需要等上半柱香的功夫,劳烦世子爷好生照顾郡主。”孟老太医擦过汗,又叮嘱燕绥之。
燕绥之轻轻“嗯”了一声,“多谢老太医,有劳了。”
“不必,老朽这就去为郡主开药。”说罢,孟老太医随即起身,朝着外间走去。
“孟老~”燕绥之连忙喊住他。
孟老太医顿住脚步,“世子爷可还有事吩咐?”
“君君不喜喝药,可否请老太医配药时,少开些苦味的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