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君澜手中红缨枪与十多个突然窜出来的刺客厮杀。
燕绥之晚了几步赶上苏君澜,帮她一并将刺客斩杀,又继续追击殷鹤鲁。
雨势越来越大,快要看不清前方的路况。
燕绥之驱动赤兔,与苏君澜并驾齐驱,大声喊道:“君君,别鲁莽!我已经安排人去截击殷鹤鲁,绝不会让他活着离开南风国。”
雨太大,这样迅疾的速度追击下去,很危险。
然而,苏君澜此刻眼眸赤红,完全没有将燕绥之的话听进去,整个人已经陷入疯狂。
燕绥之极力朝苏君澜看过去,这一看,心中暗道糟糕。
她这个样子是三年前,那个看到他身上有血迹,就疯了般提起红缨枪就冲出苏将军府的那个苏君澜。
也如回朝宴那天,贺兰郝佳伤了他的手,立刻疯魔,红了眼,要杀死贺兰郝佳的苏君澜。
“驾,雪耳,再快点!”
苏君澜紧扯缰绳,一踢雪耳的肚子,雪耳又加快了速度。
“君君,冷静点!小心~”
燕绥之扯着缰绳,让赤兔忙追了上去。
燕亲王带着南燕军跟在他们身后,只不过几个瞬息之间,就已经看不到两人的身影。
燕亲王眉头顿时紧锁,豆大的雨滴打在脸上,模糊了人的视野,更别说马儿的。
不一会儿,他们就在林间竹林的三岔路口上,失了燕绥之和苏君澜两人的消息。
燕亲王沉了声:“分成三队,沿路追。”
“是,王爷!”
跟随在他身后的南燕军有条不紊分成三队,朝三条不同的道路分别追了去。
帝城三百里外的一条小道上停着一辆马车,雨水打在马车顶,砰砰啪啪,声音又响又脆,让人不由生出几分莫名的恐慌和不安。
“娘娘,您躺下来吧,大皇子一会儿就过来了。”
马车内,丫鬟劝着靠坐在车厢的乐雅。
乐雅看了丫鬟一眼,“大皇子一会儿就来?”
丫鬟边给乐雅整理昨日殷鹤鲁从胭玉阁为她买的头面首饰等,边回道:“回娘娘,是的。”
乐雅没再回话,透过窗牖看向马车外。
倒是丫鬟整理这些头面饰品,不时发出惊叹声。
“娘娘,这胭玉阁的东西果真是一分价钱一分货,您瞧这工艺,精湛又细致。”
“娘娘,您瞧这个簪子,纯白玉打造,奴婢从没见过这么纯白的玉呢。真好看。”
“哇,哇,哇,娘娘,您快瞧这海棠花手镯,雕工绝了呀。”
“还有这些胭脂,盒盒都是上品。从胭脂盒外头都能闻到里头的香味。”
丫鬟不停的感叹着,不时还给乐雅看。
“不过这一堆东西,好贵啊。光这些胭脂水粉就要三千两银,而这十几套头面首饰竟要上万两的黄金。奴婢的月俸只能买得起半盒胭脂。”
“娘娘,您说这胭玉阁的东西怎的这么贵呢?”
“一盒胭脂最便宜的也要十几两银,真是贵得离谱。”
乐雅瞧着丫鬟兴奋激动的模样,微笑道:“听闻胭玉阁是南风国帝城最近一年最有名的胭脂水粉,头面首饰的铺子,你也说这些做工精致,华贵,用料不简单,它贵,自然是有贵的道理。”
上万两银,乐雅心中大笑。
依着柔惠郡主那个小财迷样,殷鹤鲁只怕是被她狠狠宰了好一顿。
谁让他昨日害她被罚了板子不说,还被罚了俸禄。
别的事,柔惠郡主不会小心眼,记在心里。
可只要有关于财一字,谁害她失了财,那可就要被她小心眼记住了。
她没有当场让你还回来,事后一定会以更狠的方式宰回去!
想到苏君澜看到银子双眼发光的模样,乐雅嘴角忽而闪出一抹一闪而逝的笑意。
当年与她初相识,便是因为一场银钱之争,才认识了这位名动天下的熠辉都尉。
在她讶异熠辉都尉如此财迷时,却又被她杀伐果断的性格给吸引。
不过若没有熠辉都尉有钱,她恐怕也逃不出那个令她倍感耻辱,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再后来,熠辉都尉知晓了她的身份,给了她选择向死而生的机会,她紧紧抓住了。
不得不说,这两年,是她过得最舒心,也最有尊严的日子。
自从家中亲人被......
乐雅低垂的眼眸中忽而闪过杀意。
前尘往事,她从没忘!
父母的惨死,兄弟的悲壮,族人们被陷害,全家灭族之痛,她日日夜夜记在心中。
所以,他殷鹤鲁就算对她再好,也必须死!
“娘娘,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察觉到乐雅忽然情绪冷沉,丫鬟放好东西,小心翼翼问她。
“没什么,只是有些担忧殿下。”
担忧他命太硬!
今日会死不了!
“这您就放心吧。先生已经安排好了人,也会亲自护送他过来与咱们汇合。到时候咱们就可以回东福国啦。”
丫鬟斟了一杯茶,给乐雅。
乐雅接过后,轻轻抿了一口,“比武大赛不知还在比试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