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之并未回答,而是更加快了脚下的步子,飞往琳琅殿那边的小憩室。
待两人到达,燕绥之瞥了一眼身后跟着的尾巴,在这一排小憩室中随意选了一间进去。
将苏君澜轻轻放在小憩室的床榻上后,他便快速走到茶桌前,连续倒了三四杯茶水喝下。
一般有大宴会时,琳琅殿所有的小憩室中都会备着茶点,以备不时之需。
燕绥之喝完茶,他就坐到茶桌边,离苏君澜五六步远。
胸中和小腹下翻涌的热浪在不断侵蚀着他的大脑,方才三四杯茶水下肚,都无法缓解这股热烫的折磨。
苏君澜起身,想走到燕绥之身旁,刚迈出一步,就被他制止住。
“别,别过来!君君。”
他这会儿的声音低沉暗哑,还带着一抹无法纾解的压抑。
隔着这五六步远的距离,他的鼻间一直若有似无飘荡着苏君澜那香甜的气息。
若她再过来,他怕是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好。”苏君澜垂眸看向他,问道:“方才没说完的,是什么?”
燕绥之额头上的青筋冒出来,赤红的眼,意识快要撑不住。
他大口喘着粗气,重重道了一声:“是云片糕!”
苏君澜漂亮的狐狸眼中先是闪过疑惑,再而便是震怒。
竟然是她桌上的那碟云片糕。
该死!
她瞧着那云片糕做得很精致,她自己还浅尝了一小块,香甜软糯,口感适中。
然后燕绥之又被灌了好几杯酒,她想着让他垫垫肚子。
却没想到,这药被下在了云片糕中。
苏君澜眼眸微眯,迸发出寒冷刺骨的光芒,怕是有人中途将她这桌的云片糕给调了包。
“唔~热,好热~”
燕绥之双手解开了自己的衣襟,今日宴会他穿着一身玄青色的鎏金纹长袍,内里是同色系柔软的贴身绸衣。
他将衣襟扒开后,露出了精壮的胸膛,小麦色的肌肤上细细密密冒出了许多的汗珠。
恰时,一滴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脖子上滴落到胸膛之间。
燕绥之粗鲁的扯着衣袖擦了一把汗,又扇动着衣襟,想要将全身的灼热扇掉一些,却没用。
这一幕落在床榻前苏君澜的眼中。
少女无意识舔了舔唇瓣,莹白的牙齿轻咬着唇角,脑中闪过方才那滴汗水从他的脖子流到胸膛......
该死的!
她在想什么呢?
苏君澜晃了晃有些不清醒的小脑袋。
“君君,你,你过来点好不好?”
就在苏君澜想要重新坐到床榻上时,燕绥之隐忍压抑的低沉声响起。
“就过来一点点~”燕绥之又说了一遍。
苏君澜听到他的话,赶忙站直身,缓缓向前走了三步。
“停,就站在那儿。”
燕绥之觉得自己要疯了!
明明知道,此刻自己离开小人儿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他内心也有个小人儿让他不要走,留在苏君澜身边。
就算,就算得不到纾解,他也不想离开苏君澜。
听着燕绥之痛苦的闷哼声,苏君澜心疼的皱起眉,沉思了一瞬,随即软声道:“燕绥之,要不~”
要不?
什么?
燕绥之抬起他那双已经赤红的眸子,眸中尽是隐忍。
“我帮你!你要了我!”
苏君澜说完,害羞的闭上了眼,不敢去看燕绥之。
这句话,她在心里想了好多遍,才说出来。
刚在他们来小憩室的路上,她就已经想好了。
燕绥之中的这种催情药,如此强劲,若是不与人合欢,他肯定是要受很重的内伤。
下药之人如此歹毒,竟然想要将他重伤。
想必是为了让他明日不能参加比武大赛!
燕绥之几乎是在她话落那瞬间,就闪身到她面前,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君君,你,你可想好了?”
青年额头上的青筋更加凸现,想必已经忍到了极限。
苏君澜抬眸,眼中的光无比坚定,直直的看向燕绥之,她认真道:“燕绥之,我想要你!”
不是,我想好了。
而是,我想要你!
苏君澜非常明白她现在不仅大胆,而且还冲破了礼教束缚着的传统思想。
且不论日后他人如何非议,单单今日此刻她的这番言词,已是礼教不允许的胆大妄为。
若是被礼教言官听到,怕是要将她记在不知廉耻的那一页。
可那又如何?
眼前是她心爱的人。
看到他如此痛苦,却还要守着那些礼教陈规,不能相救,那她宁可不守了。
更何况,她苏君澜从来都不是那种死守礼义廉耻之人,她向来是肆意随性,狂妄桀骜。
何曾真的会在乎自身清白要留到大婚之后才交出去。
如今情况特殊,还要那些清白有什么用?
能救命吗?
它不能!
大赛之后,殷鹤鲁的头颅她要去斩下,来祭奠她战死的父母亲族等人。
可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