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君澜这话一出,殷鹤鲁更加憋屈了。
“熠辉都尉休要信口雌黄!”
他什么时候挑衅她了?
她怕不是随便找的借口吧。
好说不说,殷鹤鲁这次确实猜准了,苏君澜还真是随便找了个借口,目的就为了让殷鹤鲁不好过!
因为,她没有美酒喝,憋得慌。
这口气不出来,她吃啥喝啥看啥都不得劲儿。
“哼,你若没有挑衅,扯着你那张鼻青脸肿的猪脑子对本都尉和燕世子爷笑什么?”
苏君澜见殷鹤鲁又想说话,一把抓起燕绥之手中端着的那杯牛乳,往殷鹤鲁的面门扔了过去。嘴里再次不客气冷声道:
“你那猪脑子都还没好,还好意思露出笑容来,你也不怕吓着别人。”
被抢了牛乳的燕绥之:……
得,这小人儿不想喝这牛乳也别浪费在殷鹤鲁身上啊。
简直暴殄天物!
猝不及防的一杯牛乳从苏君澜手中抛掷过来,殷鹤鲁自然毫无防备。
林轻尘手中一把折扇突现,挡住了就要击中殷鹤鲁的牛乳。
“啪嗒”一声,牛乳落了地,洒了一片,盛装牛乳的瓷器也应声碎成了好几瓣。
东福国使臣:……
殷鹤鲁:!!!
林轻尘有些无奈,收回折扇,朝昭帝道:“陛下,熠辉都尉该是又喝醉了吧。”
小丫头不依不饶的劲儿,可真是像极了他那个妹妹林语妫。
她若是仇恨一个人,也如这小丫头般,时不时要找点事让对方过得不如意。
这一方面,苏君澜真是得了林语妫的真传!
原想看戏的昭帝被林轻尘拉下了水,无奈只得出来打圆场。
“好了,柔惠,今晚的美酒佳肴甚是可口醇香,就莫与殷大皇子闹矛盾了。”昭帝挥手示意小太监,“来,你不是爱喝美酒,朕让人多给你搬几坛。”
话落,小太监利索的给搬了四五坛酒过来,放到苏君澜和燕绥之两人座位面前。
苏君澜眼中的亮光还没飘起,就听到燕绥之温润的声音:“陛下,君君今日被罚了板子,不宜饮酒。”
昭帝一怔,倒是有些尴尬,遂说道:“那便让柔惠多饮一些牛乳吧。”
于是,小太监又给苏君澜端来两壶牛乳。
苏君澜:……
燕绥之瞧着苏君澜顿时瘪下去的气焰,紧紧抿着唇,生怕不小心笑出了声。
“多谢陛下!”
苏君澜有气无力的谢了恩,没再找殷鹤鲁的麻烦。
昭帝点点头,但总觉得听着苏君澜的话有些怪。
又不知道怪在何处?
他看向苏君澜,又想到方才被她打碎的那杯牛乳,顿时失笑了。
原来,还有这小丫头不爱喝的东西啊。
“熠辉都尉,你那两个丫鬟?”殷鹤鲁惦记着玉衡和摇光是不是真的去找乐雅了!
苏君澜被眼前的牛乳给堵得慌,没好气的回了句:“本都尉让她们去办个事,放心,不会去吵到你那宝贝侧妃。”
说完,她便低下了头,有一筷子没一筷子的夹着眼前的吃食。
殷鹤鲁一听,心中也落下一口气。
不过方才被苏君澜突然发难,他还想说什么,被林轻尘拉住。
“殿下,适可而止。切莫伤了身子!至于熠辉都尉,也活不了多久了。”
林轻尘瞥了眼正被燕绥之哄着喝牛乳的苏君澜,小丫头终究是小丫头而已!
情情爱爱,只会令她障了目,看不清局势。
他又悄悄看了一下燕绥之。
青年丰神俊朗的脸庞,温润如玉的气息,高大伟岸的身材,那眸光中倒映着苏君澜的身影,却有着一股让人摸不清看不透的感觉。
仿佛他的面前隔了一层纱幔,让人无法看清他的真实。
林轻尘刚想收回视线,背脊突然一凉。
他顺着看过去,燕绥之那深沉如夜色下黑潭的眼眸正一瞬不瞬的望着自己。
燕绥之的眼神非常平静,可感觉上却像是黑潭骤然张了口,要将人吸入潭中。
被燕绥之这样望着,林轻尘感觉背脊上的寒意逐渐蔓延到全身。
不一会儿,他额间的冷汗竟然冒了出来。
就在林轻尘觉得胸口处似乎有一股大力压在那里时,倏地他又感觉到身上一轻。
是苏君澜扯着燕绥之的胳膊,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话,惹得燕绥之温柔的笑开了。
若不是被苏君澜唤回了视线,林轻尘觉得再被燕绥之这样望着,胸口处那股被压力压着的劲儿,肯定会让他吐出血来。
林轻尘顿时低下头,心下大骇,他们是不是忽略了燕绥之?!
南风国的昭帝虽然看过去像是个好摆布的皇帝,但他在位已经三十二年,若没有识人的本事,又怎么会在九五之尊的位置上这么多年。
兵马大元帅吗?
林轻尘忽然想起来,燕绥之幼年时在风雅城住的那段时期。
看似文质彬彬,是个柔弱的书生,可苏君澜每次与他对练,这位看似文弱的书生竟然没有一次是真正败在苏君澜手中。
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