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就是不能占住君君的半张床,他都还没有这样的待遇。
是的,这位燕世子爷又醋了,而且还醋得光明正大。
苏君澜顿时无语:……
烛火微晃,窗户上倒映着两人的身影,相拥在一起的未婚夫妻,美好又甜蜜。
又过了一瞬儿,燕绥之终于舍得稍微放开一点苏君澜,丰神俊朗的脸庞上是阴翳的神情。
“所以,又怎么了嘛?世子爷。”见他如此,苏君澜低声轻问他。
苏少忠等人被斩后,赏荷宴也随之结束。
眼前的人陪着她去刑场时,还没这样低落阴翳,可只是回府用个晚膳的时间,这人咋就又开始低落闷沉了呀?
“君君,当年你~”才说了几个字,燕绥之的喉头不觉有些紧。
一想到苏君澜三年前差点死在岭下族那片禁林深处,疼痛立刻从心脏开始蔓延至全身。
苏君澜叹一声,眼前人啊~
“燕绥之,当年幸得畲玲玲相救,否则我是真的埋骨他乡了。”
说起三年前,苏君澜眼眸中全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少女声音清浅,轻轻落入燕绥之的耳中,却似千斤重。
他有心想说什么,可那股沉重的悲痛感朝他侵袭而来,犹如暴雨打在枝丫上,一茬又一茬,抵挡不住的强势,令他非常无力。
他只得再次搂住眼前的人儿,紧紧将她锁进自己的怀中,感受着她的体温,仿佛这样才能确定她还活着。
这样他悬空的心,才能踏实落地。
“那年我祖父和爹娘及亲族下葬后,我养了一个多月的伤,才出发去东福国都城去找殷鹤鲁的。”
东福国皇室姓殷,大皇子便是殷鹤鲁。
他今年已经四十八岁,可却还是生性凶残暴虐,爱屠戮杀伐,骁勇且好战。
传闻他还是东福国的第一高手,在东福国内难逢敌手。
十三年前,两岁多的苏君澜随父母镇守风雅城,第一战便是与他殷鹤鲁。
“当年父亲用黑虎枪力挫殷鹤鲁,将他重伤,听闻他回国后躺在床上,整整八个月未下床。”
可这位大皇子是个心眼极小的人,不仅自大还爱记仇。
当年苏修远将他打成重伤,他整整记了十年。
后来他带兵卷土重来,就是那场着名的“风雅城守备战”。
这一次虽然仍以失败告终,但这一战,殷鹤鲁却不亏。
虽然被燕亲王带着兵赶回了老家,可他这次却是毫发无伤。
但苏修远所在的嫡系十二脉几乎全部折损,而他手底下带的五大首领和十大将军等七万苏家军,全部牺牲在这场战役中。
伤亡可谓极其惨重!
苏君澜回忆起那场战役时,狐狸眼中翻滚着要将人吞噬殆尽的黑。
“当年你和你父王奔赴临江城,我爹娘和亲族等还未下葬期间,殷鹤鲁不断的派人来风雅城,想毁了我父母亲族的遗体,一直到他们出殡下葬后一个月,一次又一次。”说到这里,苏君澜脸色阴森一片。
她那时伤势还未痊愈,殷鹤鲁却接二连三的挑衅着她的底线。
一波又一波的杀手不间断的来袭,苏家等人日日提心吊胆,就怕一个不当心没有挡住他们。
苏老夫人和苏钦云两人那时不到一个月便瘦了二十来斤,操劳丧事,还要随时防着殷鹤鲁派来的杀手。
苏老夫人后来回想:简直是累煞她老婆子,要了她大半条命。
苏君澜思及此,声音也变得阴冷:“我当年只来得及断了他的双脚,若不是后来他的贴身暗卫出现救了他,我定能当场拿下他的人头以祭我爹娘亲族及七万苏家军的在天之灵!”
燕绥之听罢,摸了摸苏君澜的头,“当年你才十三岁,能断了殷鹤鲁的双腿已经很厉害了。何况他本身就是东福国一等一的高手,连他身边那个暗卫的身手也不容小觑。”
“我知道,我是可惜只砍了他的双腿,若再能……”
“君君,我很庆幸!”
庆幸她只来得及砍断他的双腿,否则她当年就逃不出殷鹤鲁贴身护卫队的追捕了。
苏君澜被燕绥之紧紧圈在怀中,感受到他手心滚烫的热度,带着些许颤意,少女忽而不敢再说下去。
厢房外,摇光和玉衡两人皆有种后怕的毛骨悚然。
那年她们家小姐在她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两姐妹瞬间就慌了神,跪在苏老夫人和苏钦云两人面前哭的稀里哗啦,直说是自己没有看顾好苏君澜,请她处罚。
静默的闺房内,苏君澜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当年我突然消失,祖母和六叔、六婶他们肯定非常着急。还连累了玉衡和摇光他们受了罚。”语气很是愧疚。
只是一想到殷鹤鲁时不时癫狂,派人来刺杀她和家人,还想捣毁她父母亲族的遗体。
实在是可恶至极,该死一万遍!
“我实在忍不了,所以单枪匹马就去找他了。”
殷鹤鲁这人心眼小不说,还特别怕死。
那年她提着红缨枪杀入他的寝宫,一路过去看到的明岗暗哨不下六十个。
三米设一个明岗,五米又设一个暗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