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怡儿还没嫁去陵阳侯府,陈公子现在称呼我岳丈不太合适。”
哼,这亲事能不能成,也不一定。
更何况他母亲陵阳侯夫人听到这才六十八抬聘礼,一脸不乐意,苏钦云心底自然也不乐意。
他女儿又不是没有青年才俊喜欢,以他的官身和苏家嫡系的满门荣耀,还有护国公府的荣宠,他家怡儿就算不嫁人,他也养得起!
还没进门,陵阳候夫人就开始在聘礼上表现出抗拒,他女儿才没必要去他陵阳侯府受这等委屈呢。
陈学一听,连忙道:“岳丈大人,您放心,我娶静怡,绝对会给她最好的。”
陵阳侯夫人:......
这儿子怎么胳膊肘开始外拐了?!
“那肯定啊。我苏家满门忠烈,当年风雅城若不是我们苏家,你们陵阳侯府只怕也不复存在。我苏家嫁女自然得风风光光的出门。更何况,我家静怡,宜室宜家,陵阳侯府娶了我们静怡,可还是占了大便宜呢。”
雷氏又插了嘴,这话又让陵阳侯夫人暗暗咬牙,真是个多事鬼!
这护国公府,这苏家,这苏静怡到底是谁的女儿啊?
苏老夫人和六老夫人坐在首位上,两人相视一眼,均默许了雷氏的话语。
有人在替他们说,自然他们不需要把事情掰开揉碎给陵阳侯府提出来。
陵阳侯见苏钦云的脸色有些沉,大手一挥,铁定道:“苏大人,您们放心,我陵阳侯府会准备八十八抬聘礼来迎娶我儿的妻子!”
当家的发了话,此事就算定下。
但陵阳侯夫人却暗自愁苦,六十八抬他们陵阳侯府都难凑出来,老头子竟然说出来八十八抬。
他是被那贱人迷了眼,不知道府里公中到底还剩多少家伙事么?
至此,苏静怡和陈学的婚事就此定下,只待陵阳侯府挑好良辰吉日,完婚便可。
回到陵阳侯府,陵阳侯夫人就发作了。
“你个死老头子,八十八抬聘礼,你让我上哪里去拿出来?”陵阳侯夫人指着陵阳侯,尖锐的骂道:“你是在那个贱人的房里待久了,不问世事,也不看看咱们陵阳侯府的家底还如不如从前般,那样丰厚!”
陵阳侯只冷冷看了一眼陵阳侯夫人,挥手便又回了妾室的院子。
留下气得跳脚的陵阳侯夫人伤脑筋。
他管她拿不拿得出来聘礼与否,总归这些事情是她身为正室夫人要做的。
他陵阳侯的爵位每月领取的银俸也都交给了她。
他就算在妾室院子里,那开支也是妾室给的,也没让她出银子。
在这帝城,要说吃软饭谁吃的最香,最得意,自然是他陵阳侯。
妾室家里是从商的商户,每年他那妾室也能得好几百两分红银子,单单这些都够他舒服舒坦过日子了。
当初老父亲逼他娶这正室,还不是因为她娘家的官身能帮衬一下他们陵阳侯府。
可现在,香饽饽是他妾室手中的银子!
陵阳侯夫人见陵阳侯又去了妾室的院子,气得拿起手边的茶杯往地上一摔。
陈学:“娘,我娶静怡的聘礼,公中出一半,我自己想办法出一半。”
这几年他在外游历,也赚了点小外快。
不过他没有告诉爹娘罢了。
就他爹这宠妾灭妻的劲儿,还有他娘和妹妹花钱如流水的劲儿,他存下的老婆本可不能就这样交了公中,被挥霍殆尽。
听到儿子的话,公中只要为他出一半,陵阳侯夫人脸色显而易见的染上喜气,“儿啊,娘也就是说给你父亲听听,你的聘礼,挤一挤也能凑出来的。你放心,以后府里,哦,还有娘和你妹妹就是省吃俭用,也为你凑出这八十八抬聘礼来。”
陈学只笑了笑,“娘,您就按我说的做就是。”
他还不了解他自己的亲娘么?
要是公中全部给他把聘礼担了,日后他老娘少不得又要从他们身上给刮回去。
能让她老娘应了给一半,已是不错了。
他从来没指望过他爹娘半分,从小到大,说是陵阳侯府,金尊玉贵。
但出了门,只有他清楚,徒有虚名罢了。
陵阳侯夫人见陈学坚持,耐下心中的欢喜,连连点头答应。
不用全部出,她能省下一半给自己和女儿添置一些头面和脂粉。
儿子大婚,她这个母亲到时候得招待宾客,不能穿的太寒酸,头面也不能很便宜。
胭玉阁最近出了几款新的头面和脂粉,绫罗坊上了几款好料子,明儿她就去看看。
走出门口的陈学装作不经意回头看了下他的母亲,眸中顿时多了几分失望。
果然,不能指望!
天色已经完全黑沉,回到院中,陈学从床底下翻出自己的家当,细细数过后,才放心的睡下。
这一生,必定不会让静怡吃一点苦,受一点累!
她如此美好,如此温柔,值得最好的。
“我阿姐和三堂姐她们两个当然值得世上最好的啊。”
臻裕堂内,苏静柔一手抱着苏静怡,一手抱着苏君澜,甜甜软软的嗓音说着动听的话。
她阿姐可是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