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又剧烈咳嗽起来,半晌后方缓过劲,语气慵懒玩味:“听说你的婆娘,是林参政的远房表妹,想来你知道不少林家的事儿!”
面具男说到这儿,俯下身盯着王大海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告诉我,林参政背靠王丞相都做了什么污糟事儿!”
小厮取下王大海口中的抹布,王大海啐了面具男一口道:“呵,你想知道?叫我一声爷爷!”
面具男也不恼,笑着抬了抬手,小厮干脆利落地给了王大海一脚,王大海被捆了手脚,挨了一脚后趴在地上,面具男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抬起脚踩在王大海脸上道:“我先开个头吧,三年前的贩盐案林参政收了一大笔钱,保下了主犯范家,两年前林夫人无故打死两个妾室,一年前林参政的侄儿强抢民女,那女子一家老小都被林家的小厮打死。”
面具男说罢,王大海的眼神逐渐绝望,他颓然地问:“你既然都知道了,还抓我做什么?”
面具男哈哈大笑,脚尖在王大海脸上点了两下:“我要的自然是林参政买卖官职的罪证,毕竟这才是林家挣钱的渠道,不是吗?来,你告诉我,林参政将账本和名单都放在哪儿!”
王大海心中大骇,冷汗顺着额角流下:“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名单账本,我不知道,林参政又不蠢,怎么会留着自己的罪证!”
面具男轻笑,脚尖用力碾了碾王大海的脸:“你不知道?林参政就是不蠢,才会留下名单账本来威胁同盟,我猜的没错的话,朝中有不少人都和林参政沆瀣一气吧!你也可以不告诉我,只不过你那儿子恐怕就得受点苦头,你就一个独子,想必是极疼爱他的!”
面具男说罢,松开了脚,语气和蔼:“你放心,林参政不会知道是你出卖的他,你帮了我们,我们自然会替你寻个替死鬼,我觉得林参政那侄儿就很不错,你觉得呢?”
王大海脸色几经变换,樊楼是什么地方,参政府又是什么地方!
这人能悄无声息地将自己从参政府带到樊楼,还能使唤樊楼的伙计,身后的势力想来深不可测。
更何况,这人拿捏住了他的命脉,他年过四十才有了儿子,心肝肉一样的疼宠,自然不舍得儿子出了什么事儿。
几番考量后,王大海到底妥协了,深吸一口气道:“我说,但你得保证不会将我供出去!”
面具男闻言轻笑一声对小厮道:“还不快给人松绑,再上壶好茶给客人压压惊。”
小厮连忙上前给王大海松了绑,还体贴地绞了帕子替他擦去脸上的鞋印,又上了好茶方退出了屋子。
王大海抿了一口茶,看向面具男,面具男心领神会地道:“你放心,我既然敢保证,就一定不会把你供出去。”
王大海虽心中仍旧存疑,脸色却好了许多:“我不能告诉你放在哪儿,可三日后我会把一半的名单和账本拿到樊楼,我自己留一半,免得你反口。”
面具男好脾气地点了点头,等王大海走后,面具男坐在椅子上,指尖敲打着桌面:“明天找谁呢?不如就找顾家好了,哈哈哈哈。”
盛府,王大娘子皮笑肉不笑的和吴大娘子寒暄,虽说她清楚梁晗不是良配,可吴大娘子直接略过了如兰光夸赞明兰,她心中难免有些膈应。
“大娘子,我是真真喜欢明兰那丫头。”吴大娘子含笑道。
王大娘子闻言笑了笑:“老太太临走前说了,明丫头的婚事她自有主张,我虽是她的嫡母,可也不敢忤逆老太太。”
吴大娘子被盛家几次三番地拒绝,也没了笑脸:“呵,我倒要看看你家能攀上什么好亲!”
吴大娘子撂下话,起身便要走,刘妈妈连忙上前拉住吴大娘子:“哎哟,吴大娘子,我们府里什么情况你是清楚的,老太太顾念六姑娘没了母亲,心肝肉一般的疼宠,哪里肯让我们大娘子插手六姑娘的婚事。”
“是啊是啊,伯爵府多好的门户,明兰那丫头嫁过去可算高攀,我哪里有不愿意的,只是我实在做不了主啊。”王大娘子闻言也跟着附和。
吴大娘子知晓王大娘子在盛家地位不高,加之长柏和长枫已经进了官场,不好与王大娘子撕破脸面,听了两句好话也消了气,冷哼一声道:“我知晓你的难处,自怪不住你,不是我说嘴,你家老太太把盛六姑娘当成宝贝一般,生怕我伯爵府赖上她家六姑娘,我就等着看,除了我伯爵府,还有哪个高门大户愿意娶个五品官员的庶女当正头娘子。”
吴大娘子说完后便走了,王大娘子急得不行,拉着刘妈妈的手道:“哎呀,那吴大娘子可是汴京有名的红户,我还指望着她给如兰挑一门好亲呢!”
刘妈妈扶着王大娘子坐下,语气温和:“大娘子莫急,如今柏哥儿入了官场,五姑娘有个仕途正好的嫡亲兄长,还愁找不到好亲事不成。”
王大娘子闻言皱了皱眉:“不知道老太太是怎么想的,巴巴的捧着那盛明兰,如今平白得罪了伯爵府。”
“听主君说,他给柏哥儿相中了海家的女儿,若无大纰漏,这两日就该合八字了。”刘妈妈悄无声息地转移话题。
王大娘子闻言果然也不纠结老太太和吴大娘子的事儿了,笑意吟吟地道:“是啊,转眼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