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子听说盛纮请动了庄学究,心思一动,想到了自家娇女。
自打来了汴京城王大娘子才知道什么叫做高门大户,在扬州城她还能借着娘家拿乔,给如兰挑上一挑。
可汴京城内左一个勋贵,右一个侯爵,王家都排不上号,更别提盛家,要知道盛纮如今只不过是个五品小官。
若想在汴京给如兰挑门好亲事,少不得从其他地方努努力,若庄学究这样的名士能教导如兰,如兰有个师从名师的好名声,也能补一补身份上的短缺。
王大娘子这般想着,急匆匆地便去前院向盛纮提了想让如兰跟着一起进学。
盛纮一听,本能的想拒绝,可等王大娘子将其中的良苦用心掰开了讲给盛纮听后,盛纮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
可一家子姐妹总不好偏袒太过,故此盛纮提出若此事能成,明兰和墨兰也得一起去,王大娘子虽有些不乐意,为了如兰的前程还是点了头。
盛纮第二日便带着厚了三分的礼去了庄学究府邸,庄学究一听盛家的女儿也要一同进学,本有些不太乐意,可盛纮提出以屏风相隔,男女不想见。
庄学究犹豫了两天,到底还是感念昔日救母之恩,勉强同意了。
盛纮得了准话,高高兴兴地回了家,派了东荣去通知葳蕤轩后,亲自去林栖阁将此事告诉了林小娘。
林小娘喜得什么似的,搂着盛纮的胳膊连连夸赞他有能力,盛纮被夸的飘飘然,搂着林小娘黏黏糊糊。
寿安堂的老太太听了这消息却动了气,原来自从老太太给长枫送美人的事儿被夏言告诉了东荣,东荣又转头告诉了盛纮。
盛纮听说了这事,对寿安堂本就不亲的态度更加冷淡,这次这么大的事儿也没告诉老太太一声。
老太太自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派人将盛纮请过来好一顿教导,盛纮满脸恭敬地听着,出了门照旧我行我素,还把两个儿子的院子看得更严了。
盛老太太气得不行,恰好盛明兰来请安,盛老太太眼珠子一转,看着盛明兰的眼神带上了哀痛,盛明兰被她看得一头雾水,忍不住问:“怎么了,祖母?”
“我可怜的明儿啊,若是你弟弟平安出生,你往后也能有个依靠,你小娘是个清高不争的,你爹爹又这般偏心,你往后可怎么办啊!”盛老太太一把搂住明兰哭诉。
明兰听得鼻头发酸,想到这两年盛纮对她和小娘的漠视,想到同样是庶女却被宠的比嫡女还尊贵的墨兰,盛明兰到底绷不住哭了出声。
“可怜你弟弟,若没有遭算计……”盛老太太说到这儿仿佛才发现自己失言一般满脸懊悔地歇了声。
明兰猛地从盛老太太怀里起身,哽咽着问:“祖母,我弟弟是被人害死的对不对?”
盛老太太流着泪摇了摇头,伸出去摸了摸明兰的头道:“此事往后就不要再提了,你爹爹已经下了定论,你就当你弟弟无福,忘了吧!”
听到这话,盛明兰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恨意,她红着眼拉着盛老太太的衣袖哀求:“祖母,您告诉我,告诉我是谁害了弟弟,求您了。”
盛老太太亲手将明兰从地上扶起,避开她的眼神道:“明儿,你还小,莫要让仇恨毁了你的人生,往后有祖母护着你,至于你弟弟,就忘了吧!”
明兰闻言,心里又是委屈又是痛恨,她知道自己如今太小,盛老太太必然不会告诉她仇人是谁,咬牙点了点头,没有再提起。
可她眼里的恨意滔天,任谁都能看出她并不甘心就此作罢。
齐国公府内,平宁郡主得知盛府请动了庄学究,立马动了心思。
她是个强势的性子,汴京不是没有比庄学究好的老师,可她就一个独子,既舍不得齐衡离家太远,又舍不得齐衡在别的勋贵家中受了委屈。
如今盛家请了庄学究,一来离家近,二来盛家门楣低,万不可能苛待了齐衡。
平宁郡主思及此,立马备了礼去了盛府将齐衡塞进了庄学究的课堂。
恰好此时顾廷烨也回了汴京,也想找个好老师,小秦氏听平宁郡主说起了盛家,便也将顾廷烨塞了进去。
对于这齐衡的到来,王大娘子是最开心的,毕竟齐衡出身高,名声好,长相也俊俏,同如兰的年纪又相仿,少不得动了撮合的心思。
可对于顾廷烨这混不吝的浪荡子,王大娘子百分百嫌弃,特特嘱咐了如兰躲着顾廷烨走。
盛纮也愁顾廷烨名声不大好,想到墨兰样样出挑,又长了张极出挑的脸,忙巴巴的赶到了林栖阁对墨兰道:“墨儿,明儿见了顾家的哥儿,万万记得躲着些走。”
盛墨兰笑了笑,微微点了点头道:“女儿本就是未出阁的女子,自然得避着外男。”
盛纮满意地点了点头,看着自家爱女越发出挑的容色,脸上的自豪遮都遮不住。
翌日,盛墨兰刚踏进私塾便碰到了带着小厮的齐衡。
盛墨兰低垂着眉眼侧开身子道:“小公爷,请。”
齐衡是听母亲说起过一同进学的几个盛家姑娘的,母亲还专门提起,盛家未嫁的三个姑娘中数四姑娘颜色最为出挑,又是宠妾所生,让他万万离得远远的,不要让她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