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是他放松警惕的时候,快速下手才能不错过最好的时机。”
“人鱼放松的状态下是可以强行取走鳞片的,快速下手。”
“啊!”
满目的鲜血,凄厉的惨叫……
霍承锐颤抖的手指拿着鳞片,指甲用力到发白。
身后来来往往的人,不少研究员的白衣上都染上了鲜血,极为刺目。
“指挥官,现在人鱼很虚弱,您确定要这么做吗?”
研究员检测着松玉霭的身体数值,皱着眉头说,他其实很不赞同霍承锐的做法。
即使对方只是一条人鱼,但霍承锐在取了核心鳞片之后又要断尾,他还是看不下去,实在太不人道了。
“会死吗?”霍承锐浑身发冷,只有手中握着鳞片的地方微微泛着暖意。
在松玉霭最炙热的时候,他把人鱼逗弄得意识迷离之际,趁人不备,暴力取下了鳞片。
此刻的松玉霭浑身是血地趴在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平时一被陌生人靠近就会蛮横地竖起来的尾巴此刻也虚弱地搭在地上,只有那双蓝色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霍承锐。
还有那被拔了鳞片的地方,在不断往外渗血。
这是霍承锐在松玉霭的眼中看到怨恨,但更多的是委屈。
“不会。”研究员说,“但实验不一定会成功,我们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变成正常的人类。”
霍承锐知道自己这种拔掉鳞片的方式必然会引来松玉霭的憎恨,小人鱼会回到大海,一辈子不见他。
但他好像有点舍不得他的小鱼了。
他要把小鱼变成人类,一辈子留在他身边,不能再回到大海。
“那就继续。”霍承锐强迫自己不去看松玉霭,手指握紧了鳞片,“现在不动手,难道要等到他恢复吗?到时候你们有那个本事抓住他?”
研究员和霍承锐对峙过多次,原本是不畏惧对方的,但这一次,霍承锐的压迫感极强,他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
松玉霭和霍承锐之间隔着一道透明的墙壁,松玉霭那头是来来往往的研究员,正在给松玉霭处理下腹的伤口。
“霍承……”松玉霭虚弱的气音从那头传来,明明四周很嘈杂,明明松玉霭的声音很小,但霍承锐就是听到了。
他下意识想要回头去看松玉霭。
“启动。”
但随着研究员的指挥,绳索和铁链的摩擦声传来。
人鱼沉重的身体被吊了起来,鱼尾无力地垂在地上,下腹伤口流出来的血拖了一地。
“继续。”霍承锐怕自己会心软,留下这句话之后大步跨出了门。
手里攥着的鳞片在慢慢变冷,现在的他应该快速到易桥柠那里,把松玉霭的鳞片交出去。
但在出了房门之后,他却走不动了。
靠在冰凉的墙壁上,耳朵竖起来听着里面的动静。
他听到松玉霭在激烈的挣扎,听到研究员粗暴地压制人鱼的反抗,还给人鱼用上了迷药。
“啊——”
人鱼痛苦地嘶鸣划破夜空,绝望又绵长。
霍承锐闭上了眼睛,将一切情绪都压了下去。直到研究员发消息说实验成功了,他才站直身体下楼去见易桥柠。
*
“这不是核心鳞片?”易苏在拿到霍承锐的鳞片时问。
霍承锐一脸疲惫,“不是。”
“人鱼反抗得很激烈,只取下这一片就跑了。”
“可以先试试。”医生在一旁说。
易苏深深地看了霍承锐一眼,然后将鳞片递给了医生。
“指挥官,还是找不到。”霍承锐在门口坐着,易苏站在另外一边。
手下向霍承锐汇报的时候易苏看了霍承锐一眼。
“找不到?”霍承锐冷眼看向下属,“要你们有什么用?”
下属不敢说话,霍承锐看着心烦,让人滚了。
忽然之间,霍承锐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不过只是一秒,还没等霍承锐深究,医生就打开了门。
“上将的手术很成功。”医生这话是对易苏说的。
霍承锐站了起来,想要进去看易桥柠一眼,但易苏却拦住了他,“我想指挥官记性应该没那么差吧。”
“虽然很感谢您为上将找到了治病的药,但上将和您已经分手了,他不会想要见你的。”易苏虽然态度公事公办,但眼底对霍承锐的不屑都快溢出来了。
“不可能,我们在一起那么久,怎么可能说分开就分开。”霍承锐眼睛都瞪圆了,手臂上青筋直冒,似乎下一秒就要对易苏动手。
要是换做松玉霭,一定立马闭嘴,乖乖地给他让开道。
但易苏不会,他依旧冷淡,依旧对霍承锐傲慢,“上校不想要这段感情不就分开了吗?”
“更何况,指挥官难道觉得自己和上校有什么感情可言吗?”
一听这话,戳到了霍承锐的痛脚,但他依旧嘴硬,“你一个外人懂什么,要是没有感情,我们能在一起这么久吗?要不是我喜欢他,有必要大费周章去抓人鱼吗?”
“哼。”易苏笑出了声,“指挥官这话是要挟恩图报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