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晚上点半,京城火车站国际列车软席候车室内人头不少,大包小包的更是堆积如山,多到都能让人以为跑错了地方。
刚走到入口、背着个大包、手里还提着个拎包的小个子陈浩差点挤不进去。
“哥几个,帮我顶着点!”他是一点也不客气。
强壮的屠海波立刻打头,顺便大声对着前边喊:“借过,借过别堵着门口呀!哎,说你呢!”
那个“你”被挤了个趔趄,一转头正想骂人,结果看到个脖子能有脑袋粗、一脸横肉还剃着个板寸的恶汉,硬生生止住了到嘴边的骂人话。
恶汉还不止一人,后头貌似还有两三个是一伙的,大家出来求财不是求气,忍了!
“你”个兄bp挪了点地方,屠海波后侧两翼是裘波和马炜,把个子最矮的陈浩给挡在身后,四个人就这么一路杀了进去。
屠海波谁呀,低地盘人型坦克、推土机,用来在人堆货山里开道效果杠杠滴!
好不容易挤到上站台的出口附近,还有几分钟就会放行,不去坐什么沙发了,没看见那里都是货包:提前近一小时就要放行,软席候车室都快成车站行李房,不提前不行。
不能再往前挤了,前头有四个毛子堵着出口呢,看着还不好惹。
这里是火车站,要是和外宾吵起来,车站的警察怎么处理这事暂不说,误了火车可就惨了。
车票很贵的!
候车室里除了少量的俄国人、极个别蒙古人,其他都是华夏去s的倒爷。
一路被挤开的倒爷们里有不少心里很不爽:“四个王蛋,赶着投胎呢,怎么不敢和毛子横了
洞里狗!”
心里想想,没一个敢骂出来,顺便瞄两眼最前头的毛子。
四个毛子个头都不行李倒一般,每人两个大包:他们不是倒爷,但东西带回s可就都是暴利,顺手赚点,走这条线的谁会嫌钱多呢
好了,最先头的地方就这么被七大一小五个汉子占了,加上近20个包、箱子,后头行李每人至少是他们好几倍的倒爷们就安安心心等着呗。
急不得,急也挤不过去。
占领“最有利地形”的四个毛子在那聊天,附近的倒爷们都是往s讨生活的,也能听懂几句。
其中年纪略大一点的那个黄毛对一道的一个俄国人道:“怎么样尤里,听我的没错吧。就要早点来,不然想进来都能把你挤成罐头!”
那位叫尤里的貌似略微不屑,眼睛扫视了两圈候车室,“都成行李房了,不过”
也有行李少的,他们来得早,早就看到有分成两伙,其实应该互相认得的个人的行李比自己还少,几乎就是每人才一个包。
这时边上另一个毛子拍了倒着看候车室的尤里的肩膀,“别看了,准备走了。”
车站人员准备放行,还大声用汉语、俄语喊了几回“不要急,来得及上车”一类的提醒。
四个毛子,三个真毛子叫约瑟夫、瓦连京和尤里,另一个其实是个假毛子,叫夏米力。
夏米力之前就在莫斯科,忙了老长一段时间的军火采购,正打算休假两个月,结果碰上这事,自告奋勇来回折腾一趟。
原本要来的人里有阿廖沙,但夏米力的说出的一个理由就挤掉了大块头:“软卧宽度70公分你还能躺下,长度一米九,窝着睡六个晚上,你不难受”
老板记错了,3次列车全城不是六天五夜,这会需要六天六夜!
要先坐飞机赶到京城,休息一天多后就乘坐六天六夜的火车回莫斯科,绝对够辛苦,苦差事一趟。
其实比他们苦的人还有:老板让姜爱华出面联系b里的朋友,还不能利用他休息,家里的关系、不能说实话,硬是挤掉了之前订票的名有钱倒爷的包厢。
那个倒爷虽然提前被告知,理由车站随便编,还给了下周的包厢,但这会估计还是气得够呛,就不知道够不够胆跑京站来骂娘!
硬卧都早定满,没地方了。
这边放行,分成貌似互不认识两伙人的约瑟夫、屠海波这两帮人一次就带着所有行李上了站台。
其他倒爷可就没这么轻松,每个倒爷从京城出发,多的能随身携带几十包的货物!
赚钱呀,像一件皮衣进价不到100块人民币,只要倒卖到s,价格立马蹿升到四五百元!
卖东西不单单只在莫斯科,火车出了华夏国境后到达每一站,倒爷们都会扒着窗户卖货。
这些是真正的游击队,跑一趟需要半个月,每趟基本上都能赚上一两万人民币,发呀!
至于能在莫斯科住上十天半月,甚至一住几个月、半年,还在一只蚂蚁等市场设摊的那些倒爷其实已经上档次,基本不用一定要玩这蚂蚁搬家的把戏。
当然,那些生意略大的倒爷们很多还是会坐这趟车,谁不闲钱多,走一次也会把自己当强壮的蚂蚁。
飞机带不了多少免费行李的。
赶火车总是个忙,幸好屠海波等人的包看着大,其实里头塞着不少轻质的羽绒服,也没特意压缩,压根不重。
轻轻松松上车,两个四人一间、带卫生间的包厢挨着,紧临餐车。
之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