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灯亮度不错,这几下扒拉,淤泥里忽然出现点金闪闪的反光。
查里兹塞隆这会是有点感觉阴森森的,还想着到上头去得了,但看到张楠认真寻找的样子又不好意思开口。
不过她还是眼尖,看到了这一抹金光,立刻道:“好像是黄金”
习惯性的还要用手去点。
“看到了,别急。这烂泥很脏的,你想弄脏指甲”
张楠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手,这会自己的劳保手套还是干净的。
这里不是自己熟悉的华厦古墓,两人都是换了工地里用的新塑料高筒雨鞋后才下来,天晓得这些淤泥里有没有爷爷当年说的“毒气”
这“毒气”并非指空气散播的有毒气体,其实应该算密闭空间内一些有机物腐烂而造成的有害物质,类似于传说中的尸毒
但并不一定是因为人类尸体腐烂造成,一些普通的土壤里都会有,这就是个笼统的概念。
最简单的一个比方是:张楠的小外甥项佳楠,如果不是前几年就搬离了城隍山那边的房子,张楠上辈子外甥小学一二年级的时候,小佳楠可没少玩山上的泥巴。
结果嘛
十岁前居然被叫做“疔疮专业户”,脑门上、脖子上因为玩得不干净生过好几次疔疮,每次都得找玉簪花的根捣烂了敷在疮上头拔毒。
疔疮是被干掉了,不过外甥成年之后这脑门上都还有几个疔疮痊愈后留下的细小疤痕,还好不显眼。
张楠上辈子家里就种有一大盆玉簪花,这工地跑多了,也担心碰上这类“毒气”。
万一因为这个原因身上有点红肿化脓发炎啥的,就能用玉簪花根这种清热解毒的特效药对付,比任何一种西药类外敷药材都管用。
阴暗、久不与外流通空气的肮脏之地更要当心,这会张楠手头可没一盆玉簪花,不想碰脚底下的这些淤泥。
这会小妮子吐吐舌头缩回手,接过张楠递过来的改锥,又看他从兜里拿出个镊子,还有只小小的塑料袋。
蹲下身,用镊子把那片反射着金光的小片夹起来放进塑料袋里,之后直接用镊子扒拉淤泥,又从里边找到几枚大小不一的圆形金片。
“是金币。”
淤泥里出现的金币越来越多,没一会功夫就有了个小半斤。
起身道:“我们上去。”
查莉一直眼冒小星星一般看着张楠的动作,她黄金是见多了,连法老的墓室都见识过,金币小意思。
但每次看到张楠这样认真的工作就会入迷,大概是人与挖掘宝藏的双重吸引力合在一块的原因,同物品的价值没什么关系。
听到这话,女孩这才反过来还在阴森森的地底下,连忙转身往上走。
一到地面,林明就上前道:“杰瑞会最快速度赶到慕尼黑,然后坐火车来这边,比我们开车去德国接人都要快。”
张楠点点头:基茨比厄尔火车站距离这很近,下了火车就算不找出租车,这走路也就20分钟就能到营地入口。
把镊子交给穿着短大衣、站得笔直等在边上的管家汤姆,“拿去清洗一下,有点脏。”
“是先生。那袋东西需要处理吗”
指的是那一小口袋金币,上头还沾着些淤泥。
“不用,这个我自己来。”
说着又对等在另一侧的王方明用方言道:“把这盖上,等过个一两天美国来的专家到了再说。”
“好的,老板。”
张楠脑子里想着“修道院、城堡、教堂”暂时没了心思继续发掘,而且下边温度是比上头高点,但有点讨厌那种阴森的味道。
不在乎地下挖洞,但干土夫子总是上辈子的事情,自个又不是爬虫,这下边接近冰点的阴森、潮湿是个正常人就不会喜欢。
对了,爬虫也不会喜欢下头这样的阴冷。
上头风大,这就上车离开返回山下的工棚。
到了地方后,直接把一小袋金币倒在塞紧了塞子的水槽里,戴上冬天洗衣服的橡胶手套直接用自来水冲洗。
这叫财大气粗,都不担心万一塞子松了金币给冲下水道去
冲掉金币上沾着的淤泥后,都捡起来放在个塑料碗里,倒上点让人从工地医护室里弄来的医用酒精。
泡一小会,这下就算这些金币算上还有点微不足道的“毒气”也死翘翘完
倒掉酒精,金币不用擦干,上头残留的酒精很快就会蒸发得一干二净,这就拿回自己的房间。
倒在铺着绣花台布的桌子上清点整理,一直在边上的查莉拿起桌上一枚特别小得可怜,大约指甲盖大小的小金币凑近了看。
离得挺近这才看清楚上头一面是个戴着顶王冠的人的半身像,另一面好像是个坐姿、生双翼的神像,双面外圈都还有字母。
认了半天,甚至还取过张楠放在桌子上的放大镜看,还是没认出来这些文字是什么意思。
“哥,这是什么文字”
这里一共有65枚大小金币,重量加起来还不到200克,这会张楠正在将同品种的金币归类。
听到这话,接过那枚感觉风一吹就会飞走的细小金币看了看。
“罗马帝国的1特雷米西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