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耶夫稍作沉思,语气显得非常沉重,他缓缓开口:“将军大人,如果按照您的想法,我军无论遇到,何种地形都要无阻碍地,向前推进,这实际上非常困难。至少在我看来,这不太可能实现。”
“不可能?”
姜雨亭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决绝,“我可不这么认为。你应该知道,所谓一往无前,必为勇士。我楚国的军队,每一个士兵都是,这天下难寻的勇者。你以为这些山丘、沙石地能挡住他们的脚步吗?”
阿耶夫斟酌着措辞:“话虽如此,将军大人,但我们需要考虑清楚。我们对于波斯内部的情况其实并不十分了解。”
“包括我们现在所注意到的,这些山川地势,也只是我军之前探查过的。如果后面的地形,是我们未曾触及的地方,那么贸然前进很可能,会遭到敌人的袭击,甚至有可能陷入敌人的埋伏,导致全军覆没。”
姜雨亭深深地凝视着他,手已经摸到了一旁的宝剑上。
然而,阿耶夫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畏惧,“将军,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之前也曾率兵打仗,而且不止一次。你应该知道,我和已经去世的奥古斯汀,曾被誉为国家的两大英雄,所以我们有丰富的作战经验。”
“依我看,如果我们没有把握就轻敌冒进,或者为了某些原因而盲目向前冲击,一旦遭到敌人的拦截或埋伏,虽然全军覆没的可能性不大,但折损大部分兵马却是非常正常的。”
“我不知道将军大人您,是如何向楚君陛下交代的,但若想让我大月氏人保留最后一点火种,还请您高抬贵手,切勿轻敌冒进。”阿耶夫的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你是担心我,让你们大月氏的军队,在前面做炮灰,对吧?”
姜雨亭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担忧,并给出了保证,“你放心,这次作战我已经计划好了。楚国的军队会冲在最前面,而你们大月氏和北元的军队,只需跟随在我军左右两翼即可。”
“考虑到目前的情况,你们不再适合在战场上南北冲杀,所以我想让你们全部留在军队的后侧,左右两翼的护卫任务交给你们,正面战场则由楚国军队来负责。”
阿耶夫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我可以理解为将军大人,是不再相信我们这两个国家了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被侮辱的感觉。然而,姜雨亭的态度非常坦诚,他并没有掩饰自已的担忧,“我并非在侮辱你们。只是你很清楚,以大月氏和北元,目前的作战能力来看,你们无法承担,正面战场的重任。再加上萧华受伤,奥古斯汀已死,说实话,你们这两支队伍现在的士气并不高。”
阿耶夫知道自已无论说什么,都很难改变姜雨亭的想法。
他选择了沉默,决定听从命令,“您说的话有道理,但我不能完全同意。不过,我会把这份作战计划记在心里,并会尽力去执行。”
姜雨亭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现在你就可以回去了。过几天我会直接传达作战计划,到时候希望你,能够压制住自已手中的将领,不要让他们因为作战计划的事情而胡作非为。”
阿耶夫明白,姜雨亭所说的“胡作非为”指的是将领们,可能因作战计划的不公平,而提出异议。
然而,阿耶夫认为这种反应是正常的。
真正的问题在于,姜雨亭似乎无法接受,这种不同声音,这就使得舆论控制变得尤为关键。
一旦军队中的舆论被煽动,楚国士兵有可能,会对大月氏军队,采取极端行动。
离开营房时,阿耶夫的心情如波涛汹涌,难以平静。
他不确定这次,与姜雨亭的会面是否正确。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从这位将军身上嗅到了功利的气息。尽管这是人性的一部分,但若这种功利心体现在战场上,可能会将整个军队引向灾难。
作为军队统帅,阿耶夫感到无助且无力改变现状。
他怀念起奥古斯汀,如果他还活着,至少他们可以一起分担压力,有个说心里话的人。阿耶夫深呼吸好几次,才平复了激动的心情。
他告诫自已,此刻除了执行姜雨亭的命令外,任何其他行动都是徒劳。
波斯战场上的形势错综复杂,陆军、水军等各方势力各有想法和目的。
波斯的王也未给出明确指示,军队的具体部署位置和战争持续时间,都充满不确定性。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中,阿耶夫只能选择顺从和执行,以期在混乱中寻找一丝稳定。
与此相反,在朝廷上,曾被楚赢派遣出去,调查罪案的霍显举已经返回。
“陛下,这些就是臣多日以来,探寻到的与案件相关的,所有证据和线索。”
霍显举说着,将一沓又一沓的公文递交到郝富贵手中,“这里面大部分的证据都证实了之前韩枭他们的,调查是正确的,只是他们手中缺少了,一些关键的证据链条。臣此次外出的任务,就是将这些证据中,所欠缺的环节全部补齐。”
楚赢微微点头,他对霍显举的能力颇为赞赏。
然而,从霍显举此刻的态度来看,显然他心中还藏有一些未言之事。
楚赢并不急于逼问,反而希望给霍显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