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这么一会的时间没盯着,这位好太子殿下,怎么又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石虎将军。” 经过单于雄的提醒,萧启年不难辩驳出城楼上所站之人是谁,他御马行至笼前,拍了拍俘虏笼,笑吟吟地看向城墙。 “你应该不会动手吧?” 石虎气得咬牙切齿。 如果现在俘虏笼子里面的人是自己,他也会叫将士们动手,哪怕是让雷火轰在自己的身上都行! 但那时大楚的太子! 石虎并不想这样形容本国的储君,但这种拖后腿的人,实在不应该出现在战场之上! 倘若楚喆此刻有骨气,就应该自刎谢罪! 由此一来,大楚国这边在仇恨的助长之下,士气反倒是会上涨一截。 但楚喆会吗? 尽管隔得极远,他也看见了楚喆面上的懦弱模样。 “看来您的确不会了。” 萧启年微微一笑:“现在,我可以和大皇子殿下谈一谈了吗?” “放他进来吧。” 楚嬴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城门之上。 两人遥遥对望,皆是一笑。 意味深长。 萧启年回头看向单于雄,只见单于雄拉开俘虏笼的大门,将里面的楚喆单手抓出,大刀横在其脖颈之上。 而萧启年本人则是 单骑出发,直至城门之下。 城门久久未开。 萧启年却未曾露出焦急神色,只是静静等待。 久后。 城门敞开。 将士列队两侧,皆是怒目而视。 萧启年却视若无睹。 “北元皇帝好大的胆子。” 楚嬴站在人群末,遥遥看向萧启年。 萧启年翻身下马,牵着马匹朝着人群末端的楚嬴走去。 “我外有十万大军,又有楚太子在手,您觉得,若是我在其中出事,外面会发生什么事?” 萧启年行至楚嬴身侧:“我知道大皇子有雷火相助,但我北元将士,从不是贪生怕死之徒。” “小小北元皇帝之身,来换一个大楚国储君,边境几城,未必不是桩划算买卖。” 闻言,楚嬴大笑几声。 而萧启年亦是附和笑道。 “本宫并不糊涂,想来陛下尚未用食,不如一起?” “那便却之不恭了。” 两人相对,竟是毫无芥蒂的模样,一并行走。 气得后面的石虎是连连咬牙。 “殿下就这般什么也不做?!” 他怒视旁边的晁逊。 “难不成,他想判离大楚国?!如此行事,你居然还说,他有容老之才?!” 晁逊冷眼扫过,见周围将士一言不发 ,这才冷呵道。 “石虎将军!慎言!” “你希望殿下作何举动?杀了北元皇帝?” “那不若这般,你们谁去做都行,只要敢杀了萧启年,我便向大皇子请命,不论发生什么,都保下你们的性命!” 几句话下来。 现场一片缄默,就连石虎都哆嗦着嘴,好半天没有说话。 “我,我去!” 石虎拔出腰侧长刀。 “行啊,等下北元骑兵攻入,你来和百姓伤兵们解释,等回到皇城,你再和楚皇解释太子如何死的!” 此话一出,石虎脚步一顿,恨得咬牙。 偏偏就太子这个混账! 落在他人的手中。 若是没有楚嬴在此,北元骑兵早就借由攻进来了! 他居然还怨恨楚嬴不出手。 石虎一时间心生悔恨,也不好言语了。 “陛下请。” 楚嬴淡定坐下,面前摆放着几盘素菜。 看上去平平无奇。 萧启年看向楚嬴,笑着坐下,只道:“殿下便用这东西来待客?” “这东西?” 楚嬴笑着敲了敲桌子,将面前菜肴推向萧启年:“这可是珍宝。” 两人谈论之间,竟像是老友相约,全然不提战事。 “珍宝?” 萧启年大笑两声,指 着那几盘平平无奇的菜肴,和看上去略硬的米食:“殿下可不能欺我一个北苑蛮子,随便拿些饭菜来糊弄我,还说什么珍宝,莫不是觉得我北元没什么见识?” “这怎么可能?” 楚嬴嘴角带笑。 “陛下多年来在大楚烧伤抢掠,前几日更是在凉州城搜刮百姓,无一放过,又怎么会没见识呢?” 此话一出,现场的气氛瞬间沉默下来。 原本大家都对此心照不宣。 谁能想到会被楚嬴挑到明面上来说? 萧启年不由叹气:“我告诫过他们,不能做出伤害百姓之事——” 楚嬴却抬手,示意萧启年不必多说。 做了便是做了。 不管是何等借口。 那都是已经做过的事情。 “陛下,你可知我为何说这些菜肴是珍宝?” 楚嬴正视萧启年,打算再推一把。 在大楚国内,愿意投奔他的兵力不多,百姓民心虽偏向他,但依旧比不上专业的军队。 训练军队也需要颇长的时间。 但他的时间,并不允许。 辽右和北元都可以作他的储备军队。 萧启年闻言,哼笑一声。 还能为什么? 不过是想要羞辱他北元缺乏食粮罢了。 楚嬴一眼便看穿他的心思, 浅笑摇头:“如果我说,这些菜肴的食材,都是在凉州城外种下的呢?” “怎么可能!” 萧启年脱口而出。 他神色激动,推开面前的桌子直接站起。 又察觉自己失态,慌张坐下,尴尬一笑:“大皇子殿下就不要开这种玩笑了。” 凉州城外和北元相差不远,地质环境都相差无几。 倘若北元都种不出来什么粮食。 那凉州城外为什么又可以? 难倒是北元的天罚吗?! “我为何会说这种玩笑。”楚嬴侧着头,嘴角的笑容在萧启年的眼中显得神秘莫测。 “只要陛下还活着,或者,北元人还活着,找个时间在凉州城外查探一圈,是真是假不一眼就知?” 萧启年抓起筷子,手指有些止不住的哆嗦。 与辽右不同。 北元大面积都是荒漠,种植粮食简直是异想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