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嬴说到这里,虽然还没有挑明,但在场的人,都明白楚嬴说的是什么事情。 尤其是站在楚皇身边的楚喆,更是眸子一眯。 能为楚国平叛,已经是不小的功劳,楚嬴在短短三月时间平叛两次,更是楚国历史上前所未有的。 就算楚皇想吞掉楚嬴的功劳,都要面临着巨大的压力。 毕竟如果连自己的亲儿子立下汗马功劳,楚皇都不给奖励的话,那以后谁还愿意给楚皇做事。 楚嬴一点一点的讲述着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等到讲完之后,整个大殿都沉默了下来。 他们原本以为,南海十城的叛乱应该和山越族的叛乱一样,只是一场小打小闹。 却没想到背地里,竟然有这么多的曲折,而且南海十城一带这些年已经被当地官员联手控制,甚至还要为前魏复国。 这些消息光是听着,就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父皇,别听他胡说八道,他只有南海城两千的士兵,加上他自己的亲兵百余人,又怎么可能是那叛军一万多人的对手?” “他这肯定是想夸大自己的功劳,才在父皇面前夸下海口。” 楚喆突然开口,刚刚还在为楚嬴经历感到惊讶的大臣们顿时心头一动,猛地反应过来。 是啊,楚嬴的人数和对方比起来要少了许多,而且对方还是谋划已久的造反,又怎么可能是那点兵力就能平息的? 对此,楚嬴只是冷笑一声:“本宫若是记得没错,太子殿下的太子军刚好也就两千人,本宫只需两百人就能将你的太子军全歼,你可敢与我赌一赌?” 一句话瞬间让楚喆没了下文。 她可没有忘记,之前楚嬴在京城阅兵时展示出来的战斗力。 就算两百人不能全歼两千人,但肯定也能让太子军伤亡惨重。 这两千人都是他的亲信,没一名士兵都经过精心挑选。 他可不会因为一时置气,拿出来跟楚嬴拼干净。 楚皇也在这时冷哼一声:“太子军的职责是保护太子安危,岂是你们赌气用的东西?” 不过被楚嬴这么一怼,楚喆也不敢再说话了。 “父皇,孩儿这次前往南海城,倒是在平叛的时候,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与太子殿下有关。” 他撇嘴一笑,随后从怀中取出一叠信件,让一旁的太监给楚皇送去。 “父皇,南海十城的叛军并非临时起意,也不是造反这么简单,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复国。” “儿臣将南海城叛军消灭之后,暗中调查才发现,这些叛军的各个首领暗地里都和京都李元一有信件来往,如果我记得没错,李元一和太子殿下之间,往来十分密切吧?” 楚嬴说这,转过头朝着楚喆看去。 楚喆刚刚还嚣张跋扈的表情,瞬间变得铁青,怒喝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本宫可是太子,这楚国早晚是本宫的东西,本宫又何苦去做造反之事?” 楚喆气急败坏的说道,但这番话,却让楚皇流露出一抹不悦之色。 楚嬴心中更是一阵幸灾乐祸,虽然他这番话说的没错,但按照楚皇的性格来说,出则这番话肯定会让他感到不爽。 老子给你的才算你的,老子不给你,谁也不许碰,这是楚皇一贯的做事风格。 但楚皇在看过信件之后,随即露出一抹凝重表情,随后又说道:“就算太子殿下当真和李元一有来往,又能说明什么?” “朕记得没错的话,这李元一乃是河洛商盟的一名商人,自然要长袖善舞。” “照你这么说的话,岂不是所有跟李元一有来往的人,都有叛国的嫌疑?” 他这番话依旧在帮楚喆说话。 不过楚嬴并不着急,楚皇是个多疑的人,哪怕只有一点可能性,他都会心生怀疑。 所以楚嬴要做的,只是在他心里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而接下来他要做的,才是他的计划。 “父皇,孩儿还有一事想说。” 楚嬴再次打断了楚皇,果然能看见楚皇已经露出一抹不耐烦的神色。t 一想到楚嬴是容家之后,自己现在却要善待他,对他来说就无疑是一种折磨。 “父皇,刚才孩儿听说,益州一带有了水灾,父皇却只拨款十万两银子,孩儿觉得这笔钱还远远不够,益州光是……” 楚嬴徐徐道来,却被楚皇直接打断:“够了,既然你觉得朕做的不妥,那就有你来做。” “这益州水灾一事,全权交给你来负责,你想怎么做都可以,但朕只给你十万两银子,至于不够的部分,你自己想办法。”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这一次,朕同样只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之后若是你做好此事,南海城的上次,朕会一并给你,可若是你做不好,那就功过相抵。 ” 他挥了挥手,分明已经不想再说下去。 但楚嬴就如同故意惹他生气一般,接着说道:“父皇,孩儿还有一事相求。” 这一刻,楚皇的目光中闪过一抹寒芒,仿佛在说,我希望这是最后一件事情,不然的话下场自己清楚。 见到楚皇连应答都懒得应答了,楚嬴干脆直接说道:“孩儿想找父皇要一个人,此人是南海城的一个县令,因为算账精明深得我心,还请父皇允许孩儿将他带在身边。” 这倒是一件小事,楚皇现在懒得应付楚嬴,直接答应道:“好,你待会自己去户部一趟,将他的官籍改为皇子侍从。” “多谢父皇,不过这益州水患紧急,孩儿就不多耽误了,还请父皇恩准孩儿告退。” 楚皇终于松了口气,挥了挥手。 楚嬴心中暗笑一声,这才退下了朝堂。 朝堂上的官员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有人敢这样和楚皇说话。 其他人跟楚皇说话,哪个不是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