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嬴一句话,便吓得西域使团直接动手,甚至没有向楚皇请求,楚皇心中会作何感想。 想必会对他这个长子更加怨恨吧。 楚嬴眉梢挑起,嘴角带笑。 不过西域使团和这个算计还真是打错了,反正楚皇都已经想要直接杀了他,再多上几分又如何? “还请大殿下恕罪,我等绝对没有想要开战的意思。” 丞相直接朝着楚嬴跪下来,神情无比的隐忍。 谁曾想到楚嬴却只是哼笑一声,朝着高台上的楚皇看过去:“父皇如何想呢?” 楚皇此时面色发青,他重重地捏着手边的椅子,神情怨憎。 他如今还活着呢! 先前只觉得太子和雍王才是皇位的竞争者,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为此斗个你死我活,却动摇不了她的地位,是何等有趣。 但现在楚嬴什么都没有做,却已经在此时,在无形中,取代了他! “当然是不开战。” 他竭尽全力,朝着西域使团等人露出一个勉强的安慰表情:“高昌西域和我们相交数年,我们又岂会因为这一点小小的事情,就使得两国联盟迸裂,只可惜了胡姬公主……” 西域使团的几人佯装松了一口气。 已经做到了这个程度,若楚国还要开战,那就成了楚国的不是了。 他们心里面清楚得很。 “多谢大殿下开恩。” 他们不看向楚皇,反倒是看向楚嬴。 其余百姓更是齐齐下跪,神色激动不已:“多谢大殿下为我等伸冤平怨!” 现场高台之下的人齐齐跪向楚嬴。 而站在高台上的那些皇族,却莫名觉得自己矮了楚嬴一成。 楚嬴嗤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真够倒霉的。 他只是做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而已。 高调一回,可就把他最近这段时间的低调全部破坏干净了。 楚嬴抬起头,对上楚皇布满鲜血色彩的眼睛。 “回宫!” 他愤恨地扭头。 示意众人赶快跟上。 在经过张三之前,他停住脚步:“你,带着你的弩箭,去工部一趟,会有人安排好你的位置。” 这些东西,他绝不可能交到楚嬴的手中。 并且不允许楚嬴手中有任何一个可能威胁到他的东西。 “大哥,你很有本事啊。”楚喆跟在楚皇的身后,阴测测地盯着楚嬴,眼神里面充斥着怨恨。 如果说楚皇被楚嬴取代是羞辱的话,那楚喆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太子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更别提心底到底如何怨恨了。 “一般一般。” 楚嬴嘴角翘起:“三弟,与其惦念我,不如回去和你的好母后商量商量,怎么保住你的位置。” 如今楚嬴既然已经高调过了,那他也没有必要继续收敛下去。 他抬手放在楚喆的肩膀上,将人稍微拉近几分。 “你以为,我真的会忘记当初是害了我母族的吗?” “放心好了,一时半会我不会出手的。” 他要让这把高悬之剑天天悬挂在楚喆和皇后的脑袋上,要让他们时时刻刻都在提心吊胆中度过,他们永远猜不到,自己到底会什么时候出手。 楚嬴面朝楚喆,露出微笑。 不知为何,楚喆打了个寒颤,瞪大眼睛看着楚嬴。 “冤有头债有主,这句话三弟可要记牢了。” 楚嬴说罢,推了楚喆一把,目送他离开。 而旁边的楚钰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朝着楚嬴露出了一个颇为意味深长的笑容。 楚钰自以为两人是盟友。 作为盟友,当然是越强大越好。 楚嬴转身想要离开,身后的百姓却将他堵得水泄不通,每个人看着楚嬴的目光都充满了崇拜。 不少人从自己的怀中掏出钱袋,女性则是拿出手帕香袋一系列的东西,想要塞给楚嬴。 要不是郝富贵带着炎煌卫及时赶到,恐怕今天的楚嬴还真就没办法离开了。 毕竟也没有办法对这群百姓使用暴力。 “殿下上车。” 郝富贵看着围在马车-旁边的众多百姓,哭笑不得:“您今个可是干了件不得了的大事。” 将楚皇得罪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还能在京都呆多久。 至于那群将士,则是跑去纠缠剩下的炎煌卫们。 要不是这群炎煌卫找到了他们的家庭,他们今天军演非得闹出点事情不可。 “你们今天也看清楚了,你们觉得殿下会是对你们家人出手的人吗?” 炎煌卫们朝着天上翻着白眼。 将士们面面相觑,确实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楚嬴的气魄,绝非常人可比,他对百姓的态度也不难看出,他绝不可能是滥杀无辜的人。 他们拧紧了眉头,也觉得自己这些天来的行为有些可耻。 “以后你们都自由了,也不再需要我们的训练。” 炎煌卫说罢,赶紧将旁边的百姓小心隔开,将楚嬴护送着离开。 只剩下一堆将士怅然若失地站在破旧的军营之中。 过了这么久,他们头一次想要真的归于炎煌卫的旗下。 他们也想成为楚嬴旗下的将士。 只是好像没有这个可能。 “楚征殿下好像要回来了。”郝富贵隔着车帘同楚嬴小声地说话。 楚征? 最近的确没有听见过那两个无聊的家伙的消息。 “山越问题解决了?” 虽说郝富贵并没有说明楚征到底是去做了什么,但是伴随着楚嬴在边疆时候听见的消息,不难推测出楚征等人的去向。 “山越问题?” 郝富贵明显还不知情,他小声禀报:“只是听说了楚征殿下去了趟海边,今天回来的时候,还有些狼狈。” 楚嬴嘴角翘起。 狼狈? 看来山越的问题确实是不小,楚征不是是号称在战场多年,居然连山越也没能对付?只是不知道楚皇又想要让他哪一个心肝宝贝去镀金了。 就是难度系数大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