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当初将这档事交给楚嬴,就是防着自己的这两个儿子。 楚皇深知自己现在要是将接见之事交给两人之中的任何一个,到时候朝堂都会默认其为未来皇帝。 无疑于是在撼动他的位置。 他当然见不得这个。 楚嬴也最是会见好就收的,他定定地瞧着楚皇,见着楚皇眼中的烦躁不安,心中不由得蔑笑。 这人上了年纪心中就是多疑,再加上楚皇自己个没得本事,手上又不肯放权,一来二去的,手底下的儿子没一个方形的。 他后退半步:“父皇,儿臣要的也不过只是一个公道,之前在朝堂的时候儿臣没说委屈二字,难道现在也要儿臣生收了这等羞辱吗?还望父皇慈爱之心,照顾儿臣一二才是。” 给了台阶,楚皇就算是心中不满,却也晓得这会正是自己下台阶的时候,便是转头看向皇后母子二人。 他微微沉吟片刻,还是没舍下自己最宠爱的儿子。 “皇后,你说这事如何?” 皇后自知楚云天是下了决心,不再多言,只是颇为心酸地望着楚皇,委委屈屈地开口:“既然是大皇子非得这般要求,我身为皇后,也是他半个亲娘,倘若他弟弟说的是假话污 蔑了他——” “我看容妃这宫殿也污了,不如就将我的宫殿让给容妃妹妹吧。” 换个人听见这话,怕是都要跪下连声说不敢了。 普通妃子哪里敢抢了皇后的椒房殿? 楚嬴可不管这些。 他抚掌大笑,反倒言道:“我正觉得这安宁殿湿气太重,不适合我母妃居住,皇后娘娘愿意和我母妃互换宫殿倒是极好的,我在此多谢皇后娘娘了。” 楚皇和皇后都没想到楚嬴会答应下来,愣神过后心中更恨。 不过事情已成定局,身后又跟着数个臣子,纵然是这两人不情愿,还是将御医召来打晕瑨妃和楚浩两人,细细检查。 如果说楚皇心中还不确定是否能够查出点端倪,那皇后心里面就再确定不过了。 当初瑨妃要找那查不出来的催情药,皇后还没少在背后做推手! 别说是几个御医了,就是当世神医全部到了,而已未必就能够查出来他们身体里面的催情药,更别说已经过去了那么长的时间。 几个御医查了足足三炷香,直到楚皇都开始不耐烦起来,这才小心地上前。 “禀皇上的话,四皇子和缙妃娘娘身体里只有燥火,是…是……行房太过导致,与药 物无关。” 楚皇闻言,面色更怒。 “把瑨妃拖下去斩了!楚浩打入天牢,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许去探望!” 好端端的一出家宴闹出这么个笑话,还被故人之女给全部瞧见了,就算是楚皇,心里面也觉得恼怒起来,更提不起心思让秦兮月嫁人的话,甩了甩袖子要走。 “父皇,先前说好的事情?” 楚嬴大声喊道。 楚皇脚下一顿,冷哼:“按照先前说的办。” 说罢,他就大步消失在了安宁殿内。 楚嬴扭头看着高高在上的皇后,嘴角高高翘起:“皇后娘娘,不知您听清了没有,要是没有听清,我这边再给您转述一下?” 一个宫殿或许意味不了什么,但古今能够逼得让皇后让出权利象征宫殿的,又有几个。 “其实我也只是想给母妃换个好点的地方。”楚嬴依旧是端得副温顺无比的样子:“可谁曾想娘娘这般大方,居然许下这种诺言,我身为皇子,又怎么好拒绝呢?” 皇后呼吸滞住,随即长出一口气。 “我倒是小瞧你了。” 她缓缓下来两步,走到楚嬴的面前:“但你可知,你这种行为不过是更加招致皇上的厌恶,现在拿着的 差事,可能就是你最后的差事了。” “这就叫做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楚嬴反倒是更笑:“皇后娘娘可知乙之砒霜吾之霜糖,皇后娘娘看重的东西,在其他人的眼中,兴许根本就不值一提呢?” “只要皇后娘娘别忘记今日从椒房殿搬出就是。” 说罢,楚嬴又遥遥地看向那咬牙切齿的楚喆,笑得越发灿烂。 在这阴森森的宫殿里维持着这样的笑意,反倒是显得分外地渗人。 “太子殿下,我看三岁小儿最是喜欢让爹娘出头,怎么有些人上了年纪,心智却还是和孩童一样,事事指望着母亲,该不会吃饭的时候还要母亲拿勺喂食吧?” 楚喆原本就不好看的面色彻底黑下来。 “哼!” 他握紧了拳头,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跟在皇后的身后快步离开,直到出了椒房殿,他才大声地抱怨道:“母后你为何让着那样一个小畜生,半点规矩都不懂,我看刚才就应该让父皇杀了他!” 啪! 皇后一记巴掌重重地落在楚喆的脸上。 她气得周身发抖,手指甲在楚喆面颊上落下几道长长的红痕,可见已经是气得狠了。 “你懂什么?” “ 以后不许贸然对楚嬴动手,你不是他的对手,现在赶紧派人去查查他来京城都带了那些人,光是对付他是不好下手,我们得换个别的法子。” 如今瑨妃这杆枪是没了,楚嬴这等人,又不是随便什么宫中的普通妃子算计得了的。 皇后看着面前的儿子,心里面不由得冒出一个想法。 但凡是她这个儿子有楚嬴十分之一的争气,也不用她事事操心,更不会连个太子的位置都坐不稳! “当初就应该心狠些,直接杀了这个小畜生!” 皇后暗暗咬牙,心中又恨又怒。 而楚嬴这边,倒是被楚钰再度打起主意来:“看来今天的事情,大哥应该比谁都清楚。” 楚钰侧步走到楚嬴面前,对上楚嬴身后的秦兮月,神色倒是没有意外。 “原以为大哥是真的不通世事,如今看来,大哥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