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眼神殷切,手捧烫金请柬,一个劲地往楚嬴的手中塞。 话中口口声声喊着殿下,眼中却没有半分的恭敬之意。 眼见着楚嬴没接,这门房眉头一皱。 “大殿下,这安大学士送来请柬你就该收着,该不会是还是为了殿上安大学士拒婚的事情记仇吧?” “你可要清楚自己的身份啊,那安林小姐岂是一般人可以娶的,送来请柬已经是在缓和态度了。” 霍。 这只差没和自己说“差不多得了”。 楚嬴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家的门房,到底还是那个皇帝老爹赐下来的,心眼子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呢。 “安府的人呢?” 门房露出个不解的神情:“当然是回去了,殿下不会还以为人家愿意留下来吧?” 他神色极度轻蔑,再次想要将请柬放入楚嬴手中。 “放肆!你算是什么东西,敢和大殿下这么说话!”这回可不等楚嬴再做什么表情,身后的郝富贵直接上前。 啪! 一记巴掌直接抽在门房的脸上。 “你哪里来的贱奴,居然打我?知不知道我是皇上赐下来的?!” 门房哪里想到楚嬴身边一个白白胖胖的太监也敢打自己,瞬 间就想要动手。 不管怎么说,他当初也是京城守卫的一员。 当今圣上特地派他到府上监视与楚嬴来往官员,可想而知楚嬴在京城到底是个什么地位。 顶多是比那些猪狗不如的东西好些。 跟楚嬴这般礼貌的说话已经是给够了楚嬴面子了,还敢对他动手? “今天我就替大殿下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刁奴!”门房说着就要挽起袖子,当着楚嬴的面就要鞭打郝富贵。 郝富贵也是个怂货,一见着对方身上的肌肉疙瘩就往楚嬴背后躲。 想着这门房应该是没这个胆子在楚嬴的身边抓人。 谁知道对方压根就看也不看楚嬴一眼,直接伸手就拿。 啪。 楚嬴的手掌轻轻落在门房的手上。 门房条件反射抬手要抽过去,却被狠狠地制住,心中顿时一跳,有些恼火地抬头看着楚嬴,口中质问:“大殿下,你该不会是想要护着这刁奴吧,刁奴不治可不行,你心软,让我来!” 楚嬴上下打量他一眼,笑着摇头。 他这位皇帝老子,一边防备着他,一边又不将他放在眼里,这派下来的都是些什么没脑子的东西。 “是该治治。” 楚嬴话音一出, 门房先是微愕,随即嚣张地言道:“那还挡着做什么,还不快点让开?” 嘭! 下一息。 这门房便被旁侧的崔肇一脚踢出去。 他还刚想言语,迎面便是崔肇一记铁拳,顷刻牙碎满地,口中含糊不清地嘶喊着。 “把这府上的奴才都给换了。” 楚嬴视若无睹地从崔肇身侧路过,那门房想要去抓楚嬴的腿,却被崔肇一掌蹭碎手骨。 “若是有人问起,就那今天这件事情回报,说本宫眼里揉不得沙子,见不得有的奴才在本宫的面前摆谱拿乔。” 崔肇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当即应好。 至于安府送来的请柬,早就不知道被丢到什么地方去了。 安大学士的邀请? 凭借那家伙在接风宴上的表现,就知道这个老东西不是什么好鸟。 他请自己便要去? 楚嬴冷哼一声。 不管他是否被皇帝看重,他都是皇子,还轮不到一个臣子逼上门请他去。 他的事情还多着呢。 次日,斗诗宴照常举行。 这楚嬴先是一诗成名,随后每一首几乎都惊艳绝伦,文人们虽然心有不服却也好奇楚嬴究竟是何等人物,以往便不算得冷清的斗诗 宴更是密密麻麻地塞满了人。 “那楚嬴还没来?” 安民泽急切地询问着身后的奴仆,眼见着这群人是越凑越多,但主角却到现在还没有登场,那怎么行? 他可在这场宴会上准备了不少好东西给楚嬴,势必要将之前在接风宴上的受辱还回去。 “大皇子府上那边盯梢的人说没见着马车出门。” 安民泽一听更是有些急切了。 反倒是在旁边挑挑拣拣选首饰的安林噗嗤一下笑出声,她上前两步轻拍安民泽的手,声音宽抚:“爹,你急什么?这楚嬴不来才好。” 她眼中波光流转,却是流淌着无数的恶意。 “他不来,我们才有更多的发挥空间。” 安林此次打扮素雅,面上蒙着轻纱,看上去还真有几分素雅才女的味道,但若要是楚嬴在此地,势必会一眼认出安林这打扮全然是在模仿秦兮月的模样。 所谓东施效颦,也不过如此。 但不是所有人都有幸可以得见秦兮月,而安林这幅打扮明显得了大部分人的喜爱。 好几个男人眼睛直勾勾地挂在安林的身上。 安林心中颇为得意,表情更是张扬示意,缓缓落座自己的位置上,冲四周颔首示意。 在场无数人皆为男儿,唯独安林一人身为女子,而在场的人竟没一个觉得不对,看向安林的时候眼神中甚至都含有倾慕。 “这就开宴了?” “顺义侯爷不是会来吗?我还准备和他斗上一斗呢!” “就凭你还想和大殿下斗,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 安林的入席让在场之人小小骚动一番,众人交头接耳,目光不断在门口徘徊,现在大殿下还没出现呢,现在就直接开宴,是不是—— 尽管楚嬴在各地风评不同,但源于楚嬴几首绝世之作,外加顺城那些才子书生传唱,倒是让他在这些迂腐书生中的口碑好上不少。 安林眼见着众人的目光游离,心中便泛起丝丝不满出来。 就算她这是特地给楚嬴下套才准备的这宴席,可众人的目光不停留在自己身上,她心中自然不爽。 “诸位,小女子这边收到消息,恐怕楚嬴殿下是不会来了。“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