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玥怔住,随即面颊上有丝绯红,盯着楚嬴跺了下脚,又娇又横地瞪了过去。 “谁又要巴巴跟着殿下哪都去了?” “我就是觉得殿下这样一个人去并不安全。” 她慢条斯理地走向楚嬴,在楚嬴的默许下蹲坐楚嬴身侧,笑吟吟地歪头看着他:“再说,我也很好奇嘛。” 这位大皇子,到底能给这沉寂的北原带来怎样的变化。 她眼瞳中闪烁着期许和憧憬,看向楚嬴的目光犹如孩童般真挚。 “本宫这该死的人格魅力。”楚嬴瞧她真心,逗趣般冲着萧玥眨了眨眼。 “噗。” 换个人说这种话,萧玥可能会觉得厌烦。 但从楚嬴的口中说出,萧玥只觉得有趣,她娇俏地瞪着他:“原来大皇子殿下这是拿我取乐呢?” 真是没个正形。 楚嬴就是有这种奇怪的魅力,明明起那一秒还觉得是聪慧无比举世无双的皇子殿下,下一秒就变得亲切有趣起来。 两人说说笑笑从营账走出,各备一马,朝着扎合部的方向御马而去。 萧广泰看着两人的背影,忽地长叹一声。 他倒是看得出自家女儿有那那么点少女心思,但楚嬴那是什么人,如果楚嬴愿意让萧 玥做个妾那都是他们萧氏部上辈子烧高香了。 最关键的是。 他不信楚嬴这种智计无双的人愿意蜷缩在北原或者顺城做一辈子的顺义侯。 就算是楚嬴愿意,别人未必就会放心他。 萧家这回,可真是打算将宝压在楚嬴的身上了。 希望他选的没有错。 再说回萧玥楚嬴这边,一开始的时候一切正常,待到逐渐行到扎合部的时候,楚嬴突然拉住缰绳,转身回看。 萧玥当着众人的面自然不好再称楚嬴为殿下,只能小声问询,顺便命令周围的人警戒。 “这附近都是草原,要是有什么人早看见了……” “我们可还扛着萧氏部的旗帜呢,才打赢了楼氏部,哪个不开眼的会来找我们的麻烦?” 几个侍卫小声嘀咕,虽然他们没能去到战场前线,但是萧氏部的胜利他们也与有荣焉,不免就有些飘飘然。 萧玥面上揾怒,既然楚嬴做出了反应,那必然有什么事情,萧家人做出这种回答,太过无礼:“你们现在是连我的话也听不进去了?” 并未经过战场的人,只知道萧氏部赢了这一场,对楚嬴没有丝毫的敬重。 “小姐,我们怎么会不听从你的命令呢,只是说您 看,这周围哪有什么事情啊,谁敢惹我们萧氏部啊。” “你们!”萧玥没想到自己的人居然张狂到这个份上,别人怕的是萧氏部吗?那些人害怕的是楚嬴,是银狐公子。 她萧氏部之前在北原怎么个名声,难道这群侍卫不清楚? 真是猪油蒙了心。 楚嬴看着众人的闹剧,当即说道:“继续走吧,或许是错觉。” 怎么可能。 这种跟踪技巧还太过拙劣,甚至都不用他特地去回想如何反追踪就可以猜到对方的大致位置。 就是不知道来的是哪个部族。 原本他以为这些部族就算不是聪明人也不至于蠢到这种份上,如今看来,聪明人还是少数。 银色面具下,楚嬴眸色冰冷,仿佛九幽寒境。 萧玥咬着唇瓣,因为萧家人的胡闹,神情有些许难堪:“听公子的。” “安心。” 楚嬴此时正是兴致满满的时候,对于那零星的冒犯并不放在眼中:“咱们等下说不定可以看好几出好戏。” “公子这是要?”萧玥夹紧马肚跟在楚嬴身侧,试探性问道。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楚嬴颔首,做了个安静的动作。 “不行!” 萧玥 没控制住声音,惊声喊道,随即立刻压低声音:“您若是感觉被盯上了,我们就应该快点护送您回去才对。” “扎合部的属地什么时候都能看,再说还有地图,您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您若是遇见了危险,我要怎么办?” 她虽是亲眼看见楚嬴如何战胜钦巴,但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若是在此地的是楼氏部的残党,是军队,那楚嬴怎么取胜? 楚嬴哼笑两声,并未多言,策马而去。 萧玥见此情此状,有些无奈地嘟嘴哼唧了两声,还是追了上去。 到时要是真的出事,她也会挡在楚嬴前面的。 追逐之间,楚嬴已到扎合部属地,比起萧氏部,扎合部明显要荒凉许多。 由于分地诸多原因,萧氏部多半在木伦河南岸活动,鲜少迈入西方涂河地界,初见涂河场景,连萧玥都压抑不住惊讶之色。 在北原,能够种植的土地就少得可怜,这已是常态,楚嬴来时便做了心理准备。 可涂河周边与预料中还要相差甚远,简直可以用凄惨二字概括,莫说可种植的肥沃土壤—— 就连地上草木也大多枯黄,呈现潮湿腐烂之状。 甚至连河边泥沙都有溃散趋势,河内显得浑 浊无比。 也不知道是扎合部之前残留的隐患,还是扎力别哥搞出来的事情。 好在地理位置确实不错。 楚嬴揉了两下眉心。 这些事情光是看地图是看不出来的,想要在这里建立一个商贸之城,与人互通往来,现在这个样子分明不行。 但炎煌卫也不可能用来做治水固土这些事情。 术业有专攻。 几番考察下来,楚嬴也只是将大概的建城选址确定。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还做不了什么。 “还不出来。” 萧玥被楚嬴这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 她亦步亦趋地跟在楚嬴的背后,探着脑袋四处看了几眼,大。大的眼睛里面满是惊愕。 “什么出来?” 尽管知道楚嬴之前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但此时夜幕降临天边暗沉,外检这幅凄凄寒风扫枯叶的荒凉景象,难免让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