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 尽管楚嬴和萧氏父女一再强调,楼氏部可能会对这批银子动手。 但在这群族长们心中,却始终没有太当回事。 在他们看来,他们人多势众。 一旦联合起来,就是万人大部也不敢轻易招惹。 楼氏部就算行事霸道,也不至于冒天下之大不韪,干出这种犯众怒的事。 然而。 此刻,冷冷的现实却在他们脸上胡乱地拍。 由于太过震惊,一部分人至今无法接受,有人抱着侥幸的语气问道: “楼氏部,他们真敢干出这种事?” “你们确定,没有认错人?” 图利部的钦巴护卫长,哗一下排众而出,长着横肉的脸上写满了愤恨: “怎么可能认错,我们之前和楼氏部打过多次交道。” “那两个带头抢劫的,就是楼氏部族长的儿子。” “一个叫楼洪,一个叫楼睿,我绝对不会看错。” 这话立刻又得到几位护卫长的响应。 除了钦巴,他们也曾和楼氏兄弟打过交道,纷纷站出来作证。 又有人补充道:“对了,其中还有一个人,大家都认识,是扎合部的扎力别哥。” “扎力别哥?!” 一群族长怔了怔,纷纷破口大骂: “妈的,那天请他们过来,老子就看出来了,这家伙不像个好东西,果然!” “这个墙头草,才威胁完萧族长,转眼就投靠楼氏部去了。” “我明白了,一定是扎合部将我们押运银子的事,泄露给楼氏部的!” “肯定是他们,妈的,走走,大家回去调集人马,找扎合部算账……!” 众人越说越火大,又是摔杯子又是砸碗,全都叫嚷着马上征集人马,向扎合部用兵。 眼看他们气势汹汹,一副同仇敌忾的架势。 楚嬴眼中闪过一道戏谑,当头给他们泼下一盆冷水: “诸位,如果我记错,抢我们的主犯,应该是楼氏部吧?” “你们这样柿子只挑软的捏,真的合适吗?” “退一万说,就算你们真将扎合部杀个鸡犬不留,咱们的银子就能要回来了?” 一连三个问题,让一众族长既尴尬又丢人,有人当场臊得老脸通红。 既然被拆台,干脆把皮球踢给楚嬴。 “那,银狐公子你说该怎么办?” “是啊,总不能我们真去攻打楼氏部吧?” “公子有所不知,楼氏部有三万多部众,实力强大,真打起来,很可能会两败俱伤……” “哈哈……什么两败俱伤,诸位这是未战先怯吗?” 楚嬴一针见血,丝毫不留情面的话,让这些族长不禁有些恼羞成怒。 然而,他就像没看到他们的反应,继续道: “当初是谁分银子 时,口口声声说,谁敢抢银子,就和他干到底?” 银色面具之下,两道嘲讽的目光扫过所有人:“可现在呢?一听到楼氏部,都不吭声了?” “更可笑的是,要集中力量去对付一个小小的扎合部。” “如此欺软怕硬,出尔反尔,当真是本公子生平之仅见,哈哈,可笑,实在滑天下之大稽!” 有族长脸上挂不住了,怒而反问:“银狐公子这是什么话,我们难道没有兑现诺言?” “扎合部既然参与了这次抢劫,我们对付他们又有什么不妥?” “没有什么不妥,但事有轻重缓急之分!” 楚嬴负手踱步,语气铿锵:“既然要对付人,首先要分清楚,谁是主要敌人,谁又是次要敌人。”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故事,诸位难道没有听说过吗?” “小小一个扎合部,什么时候不可以对付,非得现在去?” “你们现在冲过去灭了对方,反而会给楼氏部把柄。” “他们正好以此为借口,让我们赔偿扎合部的损失。” “如此,就可以光明正大将银子吞下去,咱们再也休想要得回来!” 众人纷纷皱眉,转念一想,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只要他们还想要银子,最终还是会和楼氏部对上,根本避无可避。 图利布斤眯眼思索良久,忽然抬眼看着楚嬴, 没有笑容道:“这么说,咱们和楼氏部这一仗,非打不可了?” “也并非一定要打。” “什么意思?” “就是说,楼氏部本身,其实也未必做好了和我们开战的准备。” 楚嬴缓缓解释道:“说不定,人家就赌我们一盘散沙,不敢开战呢?” 图利布斤点头,轻笑道:“是有这个可能……不过,万一你猜错了呢?” “猜对猜错很重要吗?” 楚嬴从容且淡定:“不管错与对,咱们不妨先各自派出一对人马,组成联军佯装讨伐楼氏部。” “若是在下猜对了,楼氏不敢打,没准会主动认怂,退还我们银子,这不就打不起来了。” “想得倒美,万一你猜错了呢?”图利布斤嗤笑。 “那就打啊!”楚嬴看着他,似笑非笑,“你们不会没这个胆子吧?” “你少用激将法,真打起来,你能保证我们会赢?” 图利布斤这话获得不少人赞同,纷纷点头。 楚嬴深深看了他几秒,笑道: “在下问图利族长一个问题,若是你被人当众打耳光,还砸了你的饭碗,你会怎么做?” 图利布斤胸口一挺,恶狠狠道:“那还用说,事关尊严,就算他是天王老子,我也一定会打回去。” “好让他知道,惹怒我图利布斤会是什么下场!” “那不就对了,如 今楼氏部不仅抢你的银子,还杀了你的护卫,就差骑在你的头上拉屎了,这算不算事关尊严?” 楚嬴一脸讥讽:“都这种情况了,你还问我能不能保证你们打赢?” 嘲讽的视线扫向其他人:“你被人打耳光,砸饭碗时,会因为打不过,就选择不还手吗?” “真要那样,我倒要怀疑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