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楚嬴想立的第三件功劳的突破口,便是要落在吴老道身上。 正如楚嬴之前所说。 潮天荡水寨刚刚篡位的大当家沙东吉。 看似有枭雄之姿,实则骨子里见利忘义、贪生怕死。 在楚嬴第一次审讯他,问到那些火箭和沙船的来历时,他竟一股脑地全交代了。 其中,自然也包括由吴老道牵线的那位神秘大人物。 在楚嬴看来,想要武装一个千人水寨,可不是单靠有钱就能办到的。 尤其是那些成制式的火箭和沙船。 没有强大的军方背景,根本就不可能大批量地制造出来。 也就是说,这人很有可能,是一名隐藏在朝廷中的位高权重之人。 如此一来,按照大楚律法,他的所作所为,完全够得上谋逆的大罪。 这个时候,如果楚嬴能够成功将他揪出来,检举揭发。 说不定,就能避免将来一场造反的大祸。 不用说,铁定又是大功一件。 机会难得,无论如何,楚嬴也不可能放过。 但见他目光犀利,如出鞘宝剑一般盯着吴老道,开始果断施压: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本宫的耐心有限,劝你最好识时务一些……说 吧,此人到底是谁?” “殿下到底在说什么,贫道根本就听不懂啊?” 邋遢老道皱眉,故作茫然,仍旧不肯透漏半个字。 “少跟这装疯卖傻,你当真以为,本宫不敢对你用刑吗?” 对于这种老奸巨猾之徒,楚嬴不惮以最残酷的手段,向他展示自己的决心。 “嘿嘿,用刑?你觉得贫道这种习惯刀口上舔血之人,会害怕这个?” 楚嬴的威胁,终于让吴老道抬起眼皮,阴鸷的眼中闪过一道杀机,语气嚣张地道: “小娃,贫道纵横东海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 “真当老子是吓大的,有种你来试试,看能不能掰断贫道一根指头?” “术业有专攻,这种事,本宫就算了。” 楚嬴不为所动的反应,让吴老道一怔。 下一秒,看到楚嬴给晁逊递眼色,他蓦然想到什么,瞬间脸色一变。 奈何,已经晚了。 只听咔嚓一声,晁逊抓住他的手腕,毫不犹豫地用出一招分筋错骨手。 顿时。 “啊啊啊……!” 同是练武之人,晁逊自然知道,要怎样出手才能让对手疼痛达到最大。 眼看手腕扭曲变形,纵然早有准备的吴老 道,仍旧痛得闷吼出声,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他的额上,青筋如小蛇一般不断蹦跳。 双鬓的汗水更像是拧开了水龙头,哗哗流个不停。 短短几秒钟的痛苦,就让吴老道差点产生不如去死的冲动。 “如何,舒服吗?这次是左手,下次可就是右手了。” 楚嬴示意晁逊松手,然后,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 他身体前倾,居高临下俯视着邋遢老道,语气和目光一样强势: “别心存侥幸,对于你们这种恶贯满盈之人,本宫绝不吝使用最严酷的手段。” “你要不想下半辈子落个终生残废,就趁早老实交代,懂?” 谁知。 “嘶……老子干了这行,就没想过……想过善终。” 吴老道痛得连吸凉气,却出奇地没有被吓住,反而一脸得意地狞笑起来: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嘿嘿,总之,你们休想从老子这撬走半个字。” “妈的,我看你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找死是吧?” 崔肇很不爽吴老道的态度,唰一下将腰刀拔出来,作势要动手的样子。 “怎么,想杀人?” 面对崔肇的威胁,吴老道同样没被吓住,梗起脖子 挑衅道: “来啊,往这劈!看准一点,用力,可别失手让老子瞧不起你!” 这下子,换崔肇抓狂了。 死死握住长刀,砍也不是,不砍也不是。 最后只能悻悻收刀,丢下一句面子话:“你想求死,老子偏不成全你。” “嘿嘿,你是不敢吧?”吴老道嘲讽道,“毕竟杀了我,那位大人物的线索也就断了。” “你说的没错,我们确实不好杀你,也难怪你会这般有恃无恐。” 楚嬴目光冷漠地看着他,不带一丝情感,缓缓道: “不过,本宫会让你知道,有时候活着,其实真不如早点死了好。” 说完,再次给晁逊一个眼神。 下一刻。 “你……你又要干什么?小子你敢!啊啊啊啊,痛啊……痛死老子了!” 船舱内,不断爆发出阵阵惨叫,就连守在外面的炎煌卫,也不禁一个个为之变色。 他们实在无法想象,到底要遭受怎样非人的折磨,才能让一个人发出这样的声音。 这声音扭曲、狰狞、凄厉……一声高过一声,宛如地狱厉鬼的嘶鸣。 直到一炷香之后,船舱里才终于消停下来。 “殿下,人已经昏了。” 随 着晁逊给出反馈,一松开手,面无血色的吴老道,立刻像是死狗一般瘫倒在地。 他紧咬牙关,双目紧闭,失去意识的惨白老脸上,仍残留着一丝梦魇般的恐惧。 可想而知,他刚才经历了何等可怕的遭遇。 “这家伙还真是硬气,受了这么大的罪,都不肯供出那人,你说这算什么……哎。” 崔肇看着昏迷过去的邋遢老道,又是恼火又是叹气,回头对楚嬴说道: “殿下,他打死不招,这下该怎么办?” “凉拌。” 楚嬴长叹一声,他也没想到,世上竟真有能扛得住严刑逼供之人。 这纵然和吴老道武者的强悍身体有关,但也说明了此人意志力的顽强。 有生以来第一次,一个嫌犯让他觉得这般棘手。 别人打死不招,你就算强行撬开他的嘴,又能有什么意义? 楚嬴伸出手指揉了揉眉心,一时也没有主意,只能对着晁逊挥了挥手: “带下去,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