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防女子之口,胜于防川。 如果从语言上堵不住她,就只能从身体上堵住她,让她食髓知味,从此欲罢不能。 嗯,我说的是美食……请停止你的老司机行为,不要多想,是真能吃的那种美食。 毕竟,女孩对于美食的诱惑往往难以抵挡。 不出楚嬴所料,当秋兰和米雅被他命令坐下一道吃饭后,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来,多吃点,你看本宫不在这段时间,你都饿瘦了。” 楚嬴一边心疼地看着秋兰,一边径直往她碗里添加蹄髈、肘子、五花肉……殷勤不停。 一场宴会下来,秋兰硬是再没机会说出几句完整的话,全程都忙着对付碗里的存货。 等到结束之后,想到给秋兰夹了那么多油腻的肉食,都被她一一消灭,食量远超往昔。 楚嬴心中过意不去,又担心她会不消化,便趁着她们收拾碗碟的工夫,悄悄一个人跟去了后厨。 “哇!” 后厨的排水沟边上,蹲着一个纤弱身影,不时发出几道难受的呕吐声。 “哎呀,秋兰,吃不了那么多就不要吃嘛,何苦这么为难自己。” 米雅拿着水瓢,将沟里的呕吐物冲走,一边捋着秋兰的脊背, 语气略带不满: “难道你看不出来,殿下分明就是故意给你夹那么多菜。” “连你都看出来了,我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秋兰吐完,接过水瓢用清水净了口,扶着胸口站起来,悠悠叹道: “我只是,不想违逆殿下的意思,毕竟,这不是有求于他么,万一惹他不高兴……”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反倒米雅接过水瓢,不以为然地道:“不会的,就殿下的性格,哪那么容易生气。” “再说,你只是回家探亲,又不是不回来了,难不成殿下还会不放人?” 秋兰无奈看着她:“你倒说得轻巧,我如今已是殿下的奴婢,自作主张想要回去,本就有违规矩。” “而且顺城距离淮阴路途遥远,光来回赶路就得俩月,也就是说,至少中秋之后,我才能回来。” 她越说越犯愁:“我要是走了,这两三个月里,谁来照顾殿下?” “况且,离家不到半年,就请这么长的假,有哪个主人家会同意的?” “这有什么,你走了,不是还有我吗?”米雅挺了挺傲人的胸脯,“我难道不能照顾殿下吗?” “你倒是能照顾,可你粗心大意惯了,一旦我不在,还不知得捅出多少 篓子呢。” 秋兰叹道:“到时候,我可没办法再帮你善后。” “那我注意一点不就行了。” 米雅一副我会改,我能行的模样。 “这当然最好,不过可惜,这事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还得看……” 秋兰欣慰一笑,话刚说到一半,身后忽然传来楚嬴熟悉的声音:“不用叹气,本宫同意了。” “殿下?!” 两名少女吓了一跳,赶紧转身向楚嬴行礼,仿佛行迹败露一般,低着头,神情略显局促。 楚嬴迈开步子,缓缓从门口灯笼下走出,来到两女跟前,视线落在秋兰身上,关切地道: “刚才宴会上,是本宫不对,好些了吗?” “嗯,吐出来后好多了。”秋兰轻点螓首。 “那就好。”楚嬴看着小侍女难得温驯的模样,许久,开口道,“你想请假回去探亲?” “嗯。” 秋兰似有心事,点了下头,张着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清楚她情况的米雅,主动接过话头:“殿下,秋兰前段时间,收到了她义父的来信。” “信里说他义父应对疫情得力,保民有功,所以朝廷要给他升官调往别的地方了。” “升官?”楚嬴诧异 地看着秋兰,“这不是好事吗?为何你却心事重重?” 秋兰犹豫了下,苦笑道:“殿下可知,义父被调往的是什么地方?” 楚嬴眸光一动:“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猫腻?” “这个奴婢哪清楚。” 秋兰哀叹道:“只知道义父说,他即将被调往闽越,出任按察副使,分管漳泉兵备道,保一方安宁,所以,想在调任之前,和奴婢再见上一面。” “尽管义父信中没说,但奴婢已经找人打听过,那地方相当混乱和危险。” 她的眼中流露出强烈的担忧:“听说,不但有山越各族时不时造反,还紧邻着一个人称洪天王的山越头子,此人手下有数万兵马,连朝廷都只能安抚。” “除此之外,漳泉临海,东边数百里外又是东夷国,这一带一直倭寇横行,匪患不断……” 她越说越害怕,忽然抓住楚嬴的手臂,紧张说道:“据说上一任分管漳泉的闽越按察副使,就死在了倭寇手中。” “殿下你说,这么危险的职位,朝廷这哪是在给义父升迁,分明就是让他去送死啊!” “你别慌,先想一想,方大人在朝廷,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比如政敌什么的?” 对于秋兰 这论断,楚嬴心里已有七八分认同。 尽管知府职位,比按察副使要低一级。 但从富庶的江南淮阴城,一下被调到匪患丛生,生产落后的闽越漳泉,无论怎么看,都是一次明升暗降。 纵然是朝廷看中方孝纯的能力,真想让他平乱剿匪,一下让他面对这么多势力,也是严重欠缺深思熟虑。 毫无疑问,这背后肯定有人在搞鬼。 “什么大人物?奴婢哪里知道这些。” 面对楚嬴的问话,秋兰只是蹙眉,茫然摇着头。 “看来这件事,只能从长计议了。” 连秋兰都不清楚,楚嬴自然更不可能知道某后主使是谁,他拉住秋兰的小手,语重心长地道: “这样吧,既然方大人想让你回去见一面,你就先回去一趟,到时候,问清楚了再回来告诉本宫,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