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数三声,三声过后,若是你们还们做好选择,那就是默认一起抵抗!” 时间宝贵,楚嬴也懒得和这些人废话,直接下了最后通牒。 一道刀痕,生死两边,各安天命。 一时间,所有人都犹豫起来。 这些人望着楚嬴脚下那道天堑般的划痕,无不面面相觑,神情充满了焦虑和紧张。 甚至,有人觉得楚嬴这样单方面逼迫,有些太过强人所难。 要知道,一旦选错了边,那就是万劫不复。 然而,鲜少有人理解,楚嬴这样也是被逼无奈。 如今,江权背后势力的强盗大举入侵,对方极可能都是些凶神恶煞的亡命之徒。 面对这样的敌人,仅凭下湾村这些普通村民,顶多再算上祠堂里四五十个没有染病,却营养不良的流民。 即便加在一起,也很难能抵挡住对方的进攻。 万幸的是,楚嬴目前手中还有二十余名炎煌卫能够战斗。 尽管他们大多身上有伤,但经过这几个月的战斗历练,这方面也算经验丰富。 在楚嬴的计划中,如果把他们分散开来,指挥村民们全力防守,未必就没有挡住对方的可能。 况且,还只是挡住对方一个时辰即可。 这样一来,成功率无疑还会大大提升。 不过,要实现 这一切必须有一个前提。 那就是,村民们必须要有守护家园的勇气,敢于拿起武器反抗,齐心协力,配合炎煌卫一起战斗。 若是有人事前没有这个觉悟,即便上了战场,也会临阵倒戈,又或自乱阵脚。 到时候,连累整个队伍,那才是真的危险了。 正是为了避免出现这种情况,楚嬴才会划出一条线强行让众人选择,以便将怯弱者都剔除出来。 剩下那些敢于反抗者,因为已经做好了败则身死的心理准备,一会遭遇敌人,就能最大程度发挥出潜力。 可别小看老实巴交的村夫。 一旦真正拼起命来,这些人未必就会输给那些亡命之徒。 而若是他们还能听从指挥,紧密团结如一,那最后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三!” “二!” “一!” 祠堂前方,微风躁动,楚嬴肃穆的声音在院子中间回荡。 随着最后一个数落下,混乱的脚步声停下。 除开孩子和风烛残年的老者,两百多个成年村民,已经分成泾渭分明的两队。 可能是苏眉刚才的一番讥讽,让众人认清了现实。 是以,站在楚嬴这边的人,远比投靠江权那边的人要多,约莫有一百六七的样子。 “楚公子,我们想好了,我们觉得 还是你和苏姑娘说的对。那伙强盗明摆着就是来屠村的,为了家人,我们听你的,和他们干到底!” “没错,和他们干到底,拼了……!” 这些人举拳高呼,众志成城,让楚嬴颇为欣慰,好歹自己一番话没有白费。 只是,江村长望着对面投靠过去的四五十人,既心痛又无奈,凄声道: “你们糊涂啊,到现在还没看清形势吗?” “村长,你别说了,我们也不想,可我们真不想死,再说好歹大家乡邻一场,我们相信,江老爷不会骗我们……” 对面一群人大多垂着头,面色羞愧,目光闪烁,显然也觉得自己的选择不甚光彩。 只是,为了活命,他们也管不到这么多了。 “你们,你们……” 江村长还要再说,被楚嬴打断道:“算了,江村长,你也不用再劝了,人各有志。” “都是成年人,既然选了,相信他们也做好了为此承担后果的准备。” 他说到这,顿了下,撇头看向全程不发一言的一群流民,道:“诸位,眼下什么情况,你们也都知道了,不知诸位作何打算?” “是要留下来?还是就此离去?当然,诸位若是愿意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对敌,我们自然欢迎,若是想离去,我们也绝 不阻拦……” “咳咳,楚公子何必多此一问。” 一阵苍老的咳嗽过后,从流民中走出一名毛发稀疏的佝偻老者,看起来应该是一名能做主的耆老。 “咳咳,我等流亡至此,亏得下湾村各位恩人不计得失收留,才能活命到今天。” 那老者朝着村民们拱手拜了拜,又捂着嘴咳嗽一阵,哑声道: “常言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咳咳……我等受了下湾村如此大恩,岂有不报之理?” 他努力站直脊背,神情坚定而严肃:“今日,我等便是舍了性命,也誓要与诸公共存亡!” “没错,我等誓与恩人们共同进退,抵抗强敌……!” 流民们也纷纷振臂高呼,表达自己帮忙抵抗的决心。 尽管他们身材瘦弱,衣衫褴褛,但这一刻散发的勇气,却让村民们无比安心。 至少,他们不再是孤军奋战。 “多谢,多谢各位……!” 江村长望着这一幕,眼角不禁湿润了,连连向着流民们作揖道谢。 对方吓了一跳,连称使不得,赶紧又纷纷回礼。 “好了,现在可没时间互相谦让,大家听我指挥。” 楚嬴打断了他们繁文缛节,飞快做出安排:“江村长,你赶紧将人分成五组,组织大家就近取用武器,农 具、棍棒、菜刀……但凡趁手的都可以。” “我刚才已经派出几人,前去探查对方的动向,目前没有消息,想必对方还没攻进来,我们正好布置防御。” 不愧前世是特种兵出身,楚嬴临危不乱,迅速设计出战术方案: “村子这么大,我们不可能分散防守,如此只会被各个击破,所以,我们只能依托这座祠堂,在周边的街巷布防。” “大家尽快前往附近乡亲家里,就近搬取桌椅板凳,砖头大缸什么的,用来安置路障。” “对方四面封路,很可能也会四面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