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淳到底还是要点脸皮,被楚嬴一顿讽刺,也不好意思再继续中饱私囊。 他强压下心中不快,凛然道:“放心,本千户办案向来公正无私,严于律己,同样不惧怕这种毒气。” 你是不怕,你特么已经病入膏肓了好吗。 楚嬴看着他几乎快被撑破的两只袖兜,连抬手都困难,心中吐槽,表面却含笑拱手: “难得韩千户如此深明大义,在下佩服。” “呵呵,佩服就不必了,还是……还是赶紧出去结案要紧。” 韩淳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太光彩,干笑两声,吩咐几名衙役随便挑几样东西,拿出去当作证物示众。 至于剩下的财宝,仅凭他们几个,恐怕花一天都搬不完,只能暂时封存在这里。 反正这地方就一个出口,只要派人守住,就不用担心里面的财宝会不翼而飞。 祠堂前的广场上,此时聚集了更多的人,不仅有下湾村的村民,还有被收容在此的部分流民。 众人看着衙役们来回展示手中的证物,各种交头接耳,议论不断。 “天啊,还真藏了东西,这几样东西上面还带着土,一看就是盗墓挖出来的。” “没想到,江老二竟然真是盗墓贼,也不知村长作何感想?毕竟是他弟弟啊。” “哼!弟弟又如何,他做了这么多坏事,连亲 孙侄女都敢害,如此泯灭人性,我要是村长,绝对大义灭亲!” 此刻人证物证俱在,真相大白,只待结案。 韩淳再不担心会被人问得哑口无言,又一次摆出主审官的架势,一脸神气的看着江权,威严喝问: “大胆江权,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老实交代,你,还有你们庄上的人,是不是都是一伙的?” “嘿嘿,既然都被你们发现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怪我江老二时运不济。” 江权冷笑连连,似乎并不为身份暴露而害怕。 然而,当他转头面对楚嬴时,眼中却罕见地射出仇恨的光,不甘道:“没想到,我们计划这么周密,到头来竟被你一个人就识破了。” 他直直盯着楚嬴,嘴角勾起一抹残忍:“小子,你很聪明,可惜,聪明人往往死的也快,知道吗?” 好家伙,这时候还敢这么嚣张,难不成还有什么后手? 从他的话中,楚嬴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奈何不等他试探,韩淳已经抢先呵斥道: “大胆!好你个江权,死到临头了,还敢当着本千户的面公然威胁他人,真当本千户不存在吗?” “你?” 江权扭头看着他,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像你这样的贪官污吏,我这辈子见得多了。” “论贪财,你们一个比一个 还厉害,可要是论真本事,你们就是他妈的一群废物。” 他忽然哈哈大笑,完全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你以为,你们现在抓到我这个‘主谋’,就能安心回去请功领赏?” “哈哈哈,我江老二把话放在这,有种你们动我一下试试?今天谁要是能离开下湾村,我就算他厉害!” 一旁的江村长,看着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嚣张,忍不住喝骂道: “住口!老二,你都落到这副田地了,怎么还如此冥顽不灵?你怎么能和千户大人这样说话?” “听我一句劝,老老实实交代你犯的过错,只要你认真悔过,积极交代,没准大人们心一软,还给你留条活路。” 他终究顾念着兄弟之情,苦口婆心劝道:“要是你再这么不知悔改,一错再错,只怕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你。” “哈哈哈,江松,我看你是安逸的日子过得太久,越活越活糊涂了。” 江权直接叫出江村长的名字,没有丝毫弟弟对大哥的尊敬,满是嘲讽地笑道:“你以为,我老实交代,他们就会放过我吗?” “他们是官,我是贼,我犯的事越重,对他们就越有利,换作是你,会将到手的功劳弃之不顾?” 这话怼得江村长哑口无言,只见江权目光四扫,姿态愈发猖狂:“实话告诉你, 自从踏上盗墓这条路,我就没想过将来会有什么活路。” “不过,我江权也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人家不给我们活路,我们就自己杀出一条路来。” 他稍微收敛表情,用威胁的口吻对江村长说道:“江松,看在大家兄弟一场,我也劝你一句,今天这事你少掺和。” “只要你当这事没发生过,我就还认你是我大哥,否则,你要是继续坏我好事,那就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连你一起对付!” “你……你难道还有帮凶?” 江村长气息一滞,脸色惨白地望着这个气息凶狠的兄弟,似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什么?帮凶?!” 韩淳也终于反应过来,惊诧片刻,还以为是庄上剩下那几个下人,忍不住拍手笑道: “来得好,让他们只管放马过来,本千户正好将这伙蟊贼一网打尽,毕全功于一役。” 江权也笑了,戏谑道:“好啊,有本事你就试试看。” 韩淳不屑:“哼!小小蟊贼,也敢猖狂,本千户堂堂大楚武官,还能被你们吓着?” 话音刚落,忽听楚嬴提醒的声音说道:“韩千户,我觉得事有蹊跷,最好还是谨慎一些,提前做好准备。” “呵,你不是挺聪明的吗,居然会被一个将死之人的信口胡说给吓住?” 楚嬴一路破案, 让韩淳又惊又妒,此刻才算找回了一点平衡感,愈发目中无人。 大手一挥,仿佛运筹帷幄的智将:“无须害怕,几个蟊贼,弹指可灭,需要什么准备。” 楚嬴皱了皱眉,实在不知道这家伙哪里的迷之自信,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常言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呵呵,楚公子无需多言,论对案件抽丝剥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