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息河神怒火的第二种办法?这煞有介事的,说的本宫都有点好奇了。” 人群外围,楚嬴坐在车辕上,远远看着这愚昧的一幕,口中不禁喃喃低语。 对于他们的到来,并非没有村民发现。 只不过,众人目前的心思,绝大部分都在献祭河神这上面。 所以,哪怕外围有村民已经认出了楚嬴一行,也没人有空搭理他们。 这倒让楚嬴落得个看好戏的机会。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妩媚的轻笑:“咯咯,我看殿下不是好奇,而是在笑话这些村民无知吧?” 闻到飘散而来的幽香,楚嬴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苏眉出来了,问道:“何以见得?” “这还用说么?这世上本就没有任何神鬼精怪,所谓平息河神的怒火,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楚嬴身后的马车帘子被揭开一道缝隙,一双勾人的眸子穿过布帘,扫了一眼前方。 然后,便将目光停留在楚嬴的后背。 一边唇角微扬,欣赏着他暮光下修长匀称的剪影,一边大有深意地补充道: “可笑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一般遇到这种事,不用想,背后肯定有鬼。” “确实有鬼。” “奴家指的可不是那种鬼。” “本宫说的也不是那种鬼。” “咯咯,那咱俩岂不是英雄所见略同?”苏眉掩唇娇笑,忽觉大为有 趣。 “英雄有些夸张了,本宫更愿将这种默契称之为,嗯,心有灵犀,一啪即合。”楚嬴微微颔首笑道。 “不是一拍即合么?大才子也有用错词的时候?”苏眉故意挑刺。 “这你就错了,啪字不仅表示用手,还多了用口,如此才能合的更加紧密,不是吗?” 楚嬴一本正经地道。 “好像有点道理的样子,那若是进一步提升默契,又该用什么词表示?” 苏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眸光一动,决定借机为难一下楚嬴。 然而。 “简单,啪啪啪啪即可。” “……”苏眉。 就在两人跑偏的时候,前方大门口,村民们经历了短暂的忌惮之后,开始了第二波发难。 毕竟,江权虽然在村里略有凶名,但此刻人数上面,他们超出对方二十倍都有余。 如此压倒性的力量,怕得何来? 有村民在想明白之后,站出来当众高声问道:“江员外说的第二种办法,可是赶走那些染疫的流民?” “没错。”江权点头,面色沉凝,“在下也听到了那位上师真人的话,此次河神之所以发怒抓人,就是因为村里收留了太多有疫病的流民。” “这些流民的存在,导致染疫的污水流入慧通河,最终惹怒河神,才会降下惩罚。” 他刻意顿了顿,目光看向左右:“所以 ,只要能将这些人赶走,咱们下湾村必定恢复从前的安宁,各位又何必拿我这侍女当祭品?” 村民们面面相觑,很快就有人站出来反驳。 “话是这么说,可我们之前和村长提过这个要求,是他不肯答应,我们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 “没错,村长不但不肯赶人,还把其他流民也安置进祠堂,还把大门锁了,供奉老祖宗的地方,我们总不能硬闯吧?” “是啊,并不是我们不想帮那些流民,可帮忙的前提,至少不连累自己吧?如今村长执意要维护他们,那我们唯有出此下策,还请村长把江玲交出来!” “对对,交出来!交出江玲……!” 随着有人带头,村民们纷纷振臂高呼。 一时间,交出江玲的声音响彻整个上空,巨大的无形压力,让江村长一家再次变色。 “各位,各位乡亲,使不得,真的使不得啊!” 害怕这样下去又会失控,江村长连忙上前两步,对着左右拱手作揖: “先不说,那位路过的上师说的到底准不准,单说这河神,老夫在这汇通河边住了六十多年,从来就没听人提起过。” “而且,老夫之前答应过那位楚嬴公子,会全力收留这些流民,直到他带回药材,治好这些人为止。” 他叹口气,声音忽然坚定起来:“我江松一生读书不 多,但也知诚信二字,且尽力身体力行。” “若非如此,大家当初又怎么会推举老夫做这村长?如今大家这样逼迫,让老夫丢弃一生信奉的信念,老夫……实在是做不到。” 他说到这,再次放低姿态弯腰请求道:“老夫估摸着,那位楚嬴公子替咱们采购药材,这两日也应该回来了。” “恳请各位父老乡亲们,相信我江松一次,待药材一到,治好那些流民,到时再送走他们,这前后也耽误不了几天……”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村民打断:“村长,不是我们不信你,你说耽误几天,谁知道是多少天?” “万一咱们不给河神献祭,惹怒了他,这几日再派鬼差来抓人,到时候责任由你来负吗?要知道,有人可是亲眼看到过阴差掳人的……” “这……这……” 尽管江村长不相信有河神鬼差这些,但村子里最近失踪好几人却是事实。 所以,一时也不敢公然打包票。 “看吧,连村长你都不敢保证,那凭什么要为了你孙女一个人,让我们大家都冒这么大风险?” 那人反问越发犀利,直让江村长哑口无言。 村民们见状又激动起来。 “没错,我们凭什么要冒险?交出江玲!交出来!” 眼看群情汹涌,江权赶紧上前拉住江村长,扯了扯,嗨的一声叹道: “ 大哥,你糊涂啊!诚信也是要看情况的,难道为了你所谓的诚信,就要牺牲自家孙女不成?” “况且,你和那个楚嬴公子的约定,不过是一句口头承诺,人家未必就会当真,你当一次买那么多药材回来,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