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老太君支持,还有关总督,在下这就献丑了。” “寿星名酒,寿曲高歌沉醉后,寿烛荧煌,手把金炉,燃一寿香,满斟寿酒。” “我意殷勤来祝寿,问寿如何?寿比南山福更多。询福几多……” 如愿登台之后,当着众人的面,一篇洋洋洒洒的祝寿诗文,从颜无忌口中吟诵而出。 这篇诗文,原是他与四大学家费尽心思合力所著,其妙笔生花可想而知。 词句跌宕起伏,曲折回旋,如飞湍流瀑,如松鹤乘风。 仿佛于眼前徐徐展开一幅煌煌画卷,令人叹为观止,回味无穷。 再加上,有苏眉素手操琴从一旁协助。 红衣如仙,琴音婉转,伴着颜无忌抑扬顿挫的节奏,更添几分缥缈悠远,古朴大气。 在场宾客,无不听得如痴如醉,忍不住击节称颂。 “妙啊!实在是妙,曲绝诗更绝,没想到,今日竟能欣赏这般超凡脱俗的表演!” “是啊,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单凭这场演出,今日就不虚此行。” “不愧是天下四公子的颜公子,以及名动燕都的苏眉大家,真乃神人也!” 众人的夸赞,落在关老太君耳里,无疑是对她选择的一种肯定,惊喜和得 意之色溢于言表。 将楚嬴和默韵厌恶一扫,目光随即落在关道成身上,故意含沙射影地问道: “怎么样,道成,颜公子和苏眉大家表演如何?为娘可有选错?” “表演相当精彩,令人闻之忘俗,娘果真是慧眼独具,儿子深感佩服。” 事到如今,关道成还能说什么,自然是老太太怎么高兴怎么来。 关老太君一听这话,更加得意,喝口茶,故意用揶揄的口吻笑道: “哈哈,我儿这话为娘爱听,要不怎么常有人说,人不可貌相,小聪明固然可以显摆一时,但关键时刻,还得看真才实学。” “可见有时候吧,未必是名气大的人就厉害,没准名气不如她的,反而比她更强,这叫什么来着……哦,对,叫作沽名钓誉。” 这番话清晰地传遍全场,让不少人面面相觑,都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向楚嬴和默韵。 明眼人都听出来了,老太君这话,就是在故意针对他们二人。 纵然再大度的人,三番五次被主人家这般嘲讽,要说心中没气,那是不可能的。 默韵万分庆幸自己还戴着纱巾,要不然,恐怕此刻脸上的表情指定要被人看了笑话。 倒是楚嬴,令她十分诧异,被如此当众 羞辱,竟然看不出多大变化。 反倒是,手里拿着一根筷子,穷极无聊地在碗碟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这无疑是一件十分诡异的事情。 要知道,以她对楚嬴的了解。 这家伙看似人畜无害,实则攻击性极强,是个从不肯吃亏的主。 但凡只要敢让他不爽,这家伙必然会暗戳戳给你挖个坑,然后再报复回来。 像此刻这般安静,明显哪里不对劲。 不过,此时四面八方正有无数异样目光射来,搞得默韵心烦意乱,哪有工夫细想? 念及于此,干脆直接开口问道:“殿下,你难道一点都不生气?” 楚嬴敲打碗碟的动作顿了下,抬眼看着她,在唇边竖起一根手指,别有深意地轻声道: “嘘……别说话,好好听。” “听……什么?” 默韵正疑惑间,楚嬴敲击的动作再次展开,几声清脆的叮咚声,让她的神色蓦然一动。 刚才她有心事没能察觉,此刻经楚嬴提醒,再加上她天生的敏锐乐感,立刻就发现了此中玄妙。 原来,楚嬴并非无聊敲着玩,而是借着杯盘碗碟,在敲击一首乐曲。 尽管条件所限,有些地方会出现走音,乃至变形缺失。 但默韵是何等天才,还是从 断断续续的音律中,清晰地把握住了曲谱的规律。 甚至,一些缺失的部分,她在心中也给自动补全了。 只是听了一段,她就发现这首曲子的与众不同。 这是一首她几乎从没见过,激荡人心的旋律。 韵律铿锵,大气磅礴,令人心潮澎湃,灵思飞扬。 与她们习惯追求的婉约细腻,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见她若有所思,楚嬴又敲了一段后,笑问道:“听出来了?” 默韵轻点螓首,秋眸透出一丝古怪:“没想到殿下还通音律,曲子十分振奋人心,但可能是奴家不习惯,听着有点奇怪。” “这很正常,毕竟咱们大楚和你们东澜,惯于流行使人沉醉的靡靡之音,不过这都不重要。” 楚嬴顿了顿,直直看着她的双眼,别有深意道:“重要的是,以你的天资,应该已经学会了吧?” “殿下还真是看得起奴家呢。” 默韵眸光一动,勾起一朵清莲般的笑,却没有否认。 “看来是已经会了。” 不愧是天音坊主,这学习能力真是恐怖如斯,嗯,要不再教她一首痒? 楚嬴心里暗戳戳盘桓了一阵,还是打消这个念头。 这种闺房秘曲,还是留给自己将来的枕边人更为有趣。 默韵听他话里有话,忍不住小声问了句:“殿下这么问,莫非有什么目的?” “啊?这还用说吗。” 楚嬴回过神,斜眼往前方舞台上的两人一瞟,嘴角浮起戏谑:“今日这么多人看着,难道你就甘心当人家的垫脚石?” 以他对默韵的了解,婊婊可不是一个喜欢忍心吞声的人。 默韵笑了,尽管蒙着面纱,依旧掩不住双眸中明悟的神情,幽道:“看来殿下也不甘心呢?” “所以啊,我们要反击,想踩着我们上位,门都没有。” “奴家明白了,殿下打算用这首曲子……不过,此曲虽然不凡,但关键还是诗词部分。” “这点你只管放心,自你我相识以来,本宫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