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鲜楼老板的苦苦哀求下,双方暂时罢手。 更准确的说,是楚嬴单方面,停止了对公子哥们的施暴行为。 邱子明长松口气,一颗汗珠无声从鬓角滑落。 其余同伴也在挨了一顿拳脚后,对楚嬴产生了畏惧心理,纷纷投鼠忌器。 唯有汪敬恨意难平,擦干净嘴角,恼怒地瞪向老板: “什么大祸临头!你当我汪敬是吓大的,区区一个乡野小镇,谁有这个本事?” “公子,千真万确,在下可不敢骗你们。” 老板指天发誓,解释道:“这两日,我们这即将举行春祭,是我们东蓟府和西边的顺州一起合办。” “听说顺城那边,今年会有一位皇子前来主持大会,所以,知府大人一早就下令。” “这三天之内,严禁有人在镇上闹事,免得给那位殿下留下不好的印象,若有违令不遵者,连同隐瞒包庇之人,都会一并受到严惩!” “嘶……” 老板道明因果后,周围纷纷倒吸凉气。 “不会吧!一国皇子竟会来我们这鬼不拉屎的地方?” “嘿嘿,早就听说顺州来了一个皇子,看来传言非虚,难怪知府大人会下这般严令。” “严令闹事才对,那可是天潢贵胄,一旦冲撞了,咱东蓟府谁能担得起?” 食客 们讨论得异常兴奋,没人能想到,这种边疆的偏僻小镇,竟也会来大人物。 身为本地人,一个个无不与有荣焉。 没人察觉到,楚嬴在听到这些后,脸上流露出的古怪表情。 顺州的皇子……这特么不就是我自己吗? 看样子,苏立已经提前通知过东蓟府这边了。 念及于此,楚嬴心中忽然有些哭笑不得。 听这些人的对话,明显是把他当成了真正的皇子看待,一个个憧憬的同时又满含敬畏。 然而事实上,他的地位远没有众人想象的高高在上。 楚嬴思来想去,觉得出现这种情况,大概是因为此地消息太过僻塞造成的。 若是被这些人知道,眼前怀中抱妹打群架的不良青年,就是他们仰望的皇子殿下。 估计得砸下一堆下巴。 “东蓟府知府之令?再加上一位皇子……这,这……” 邱子明等公子哥,一改之前目无余子的猖狂,一个个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对视一眼,一齐看向同样目瞪口呆的汪敬。 尽管他们是有点背景,但还称不上大有来历。 至少这两个人,无论哪一个,他们都得罪不起。 “汪兄,依我看……要不是还是算了吧?” “没错,就当是被狗咬了。” “为了这种粗坯,把自己搭进 去不值当……” 面对同伴的劝阻,汪敬脸色阴晴不定,咬牙权衡许久,抬头看着邱子明: “邱兄,你怎么说?我听你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等都是斯文人,不屑与这种粗俗不堪的边塞蛮人一般见识。” 输人不输阵,邱子明就算借杆子往下爬,也不忘打击一番楚嬴。 汪敬点点头,抬手指着楚嬴,一脸怨毒地道:“小子,不是我们怕你,我们只是给那位皇子殿下,以及东蓟知府面子。” “这笔账我汪敬记下了,等过了明天春祭大会,千万别让我们找到你。” 说完愤然甩袖转身。 众目睽睽之下,一大早就丢了这么大个脸,这个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 其他公子哥也是同样的心情,纷纷学着他,一人撂一句狠话。 临走之际,邱子明望着仍在楚嬴怀中的蓝裙女子,脸上再次罩满寒霜,几度皱眉,欲言又止。 他不是笨蛋,知道就算让楚嬴将人放开,对方多半也不会理会,反而容易自取其辱。 于是,为了不显得太过狼狈,他上前一步,无视楚嬴,诚恳地对蓝裙女子拱手道: “今日是我们准备不足,以至连累了坊主,不过坊主请放心……” 他抬眼冷冷扫了楚嬴一眼,沉声道:“ 春祭之后,子明定当重整旗鼓,哪怕粉身碎骨,也要为坊主讨回这个公道!” 说完又恋恋不舍看了蓝衣女子几秒,随后招呼早就等候在一旁的同伴:“我们走。” “站住,我让你们走了吗?” 楚嬴语调不高,却别有一番威严霸道,让这些人刚迈开的步子又放下来。 “妈的,给脸不要脸……” 汪敬压抑许久的怒火噌噌的又冒上来,却被邱子明拦住,转身冷冷看着楚嬴:“兄台还想干吗?” “你们来找茬,如今输了,就想这么简单地离开?” 楚嬴嗤笑,弹了弹手指甲:“是不是,应该道个歉再走?” “你……小子,警告你别太猖狂!” 公子哥们纷纷大怒,挨了打还得给道歉,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邱子明脸色很不好看,极力压制愤怒:“兄台,做人最好留一线,若是我们不同意呢?” 楚嬴无奈一叹:“那就再挨一顿打呗。” “你!”邱子明脸色越来越黑,“你就不怕事情闹大,被东蓟知府,甚至那位殿下知道?” “我管他什么知府还是皇子,总之,做错了事,就得付出代价,看你们都不是三岁小孩了,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楚嬴毫不让步的作风,让边上的酒楼老板再次变色, 赶紧乞求道:“使不得啊公子,真要惹到那两位,恐怕谁来也救不了你啊。” 始终被楚嬴‘挟持’着没有做声的蓝裙女子,也罕见开口劝了句:“公子还请慎言,不要为了一时意气,断送了大好前程。” “哦?小姐这是在关心在下?” 楚嬴低头饶有兴致地看她,嘴角挂着玩味。 炙热的目光,如此近距离的审视,让女子浓密的睫毛不断颤动,却倔强地没有避让。 俄顷,但见她深吸口气,迎着楚嬴的目光柔声道:“奴家并非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