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后堂。 被强行换了身新衣袍的段奎,一路被押解到大厅,再次见到了楚嬴。 厅中放着一张圆桌,各种美味珍馐,满满当当铺满了整张桌面。 除了主位上的楚嬴之外,边上还坐着苏立、崔肇和晁逊三人。 而郝富贵则站在楚嬴身旁,眼巴巴望着满桌好吃的,却只能悲催地当个看客。 段奎进门之后,四下扫了一眼,确认完情况之后,视线最后落在楚嬴身上,冷冷一笑: “好丰盛的席面!怎么,你让人把某家带过来,不会是为了请吃饭吧?” 本来是一句嘲讽的话,却没想到楚嬴挑眉一笑:“你怎么知道,这席面还真是为你准备的。” 段奎一愣,将满桌佳肴看了又看,实在看不出什么端倪,抬头讥讽道: “你不会真以为,凭着一桌美味佳肴,就能让某家乖乖投降吧?” “为什么不能?”楚嬴佯装委屈地道,“本宫连好酒好菜都拿出来了,但凡你还有人类的良心,就该知恩图报,投入本宫麾下。” “哈哈哈……” 段奎哈哈大笑,如看白痴:“你和我讲良心,忘了老子是干什么的?我看你也是脑子有毛病,想凭这个收买人心,想得美!” “哦?你怎么知道 本宫想得美?” 楚嬴并不恼怒,语带戏谑地笑了:“本宫不光想得美,还做得更美,正所谓,独美不如众人美,众美不如优乐美……所以,本宫特地请你来共证此美。” “……” 段奎皱了皱眉,总觉得这个皇子说话颠三倒四,让人脑子有些跟不上。 楚嬴才不管他什么想法,下令道:“来人,给人犯看座。” 两名负责押解的士兵,将段奎带到桌前,段奎也没客气,直接坐下,看了看身上绑着的绳索,与楚嬴冷笑道: “不是请吃饭吗?这般绑着双手,叫人如何动筷?” 楚嬴深深看了他一眼,又撇头看向一旁的晁逊。 晁逊点点头,起身对段奎淡定吐出三个字:“请稍等。” 然后,绕到段奎身后,竟真的当场为他松了绑。 如此诡异的做法,反倒让段奎没了恢复自由的喜悦,边揉搓手腕上的勒痕,边皱眉看着楚嬴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错,他既没有第一时间逃跑,也没有近距离刺杀楚嬴。 倒不是他改过自新没了这种念头,无奈任谁身边站着一位超级高手,再多的想法也只能化作梦幻泡影。 之前在金丽馆的一番交手,让段奎深刻地感受到,和晁逊之 间那令人绝望的实力鸿沟。 可以这么说,如果武力有段位,晁逊是王者,那他顶多算个白银。 只要有这位大神守在跟前,别说逃跑和刺杀,但凡他有任何一点造次,怕是顷刻就会被制服。 “本宫不是说了,请你吃饭,顺带看一出好戏?” 面对段奎的询问,楚嬴慢条斯理喝了口茶,随后举起双手,啪啪拍了三下巴掌。 声音响过不久,从门口走进来一个人。 “是你!” 段奎死死盯着金恩,眼睛微微充血。 曾经不起眼的小弟成了敌人的骨干,而他这个曾经的老大,却沦为阶下囚。 这让他愤恨的同时,心情又感到五味杂陈,甚至,还有那么一丝嫉妒。 忽然,他怔了怔,视线移到金恩的手上,质问道:“我的刀怎么在你手上?” “当然是本宫给他的。” 对面的楚嬴毫不避讳,抬头望着前来复命的金恩,语态和蔼道:“如何,尾巴可都清理干净了?没出什么事吧?” “多谢殿下关心,小人幸不辱命。” 金恩上前抱拳一礼,双手将刀托起,呈到楚嬴近前:“这是殿下出发前交给小人的东西,如今原样归还。” 楚嬴瞅了段奎一眼,似想到什么,笑道:“差点 忘了,本宫说等你做了大当家的时候,再将此刀还你,那就暂且保留几日吧。” 说完接过刀,看也不看,顺手交给崔肇,继续吩咐金恩道:“把人都带上来吧。” “遵命!” 金恩转身走到门口,对着院子外面高喊了一声:“带人犯。” 这次可比段奎出场时热闹多了。 密密麻麻一大群强盗,串蚂蚱般用绳子串联成几列,被衙役们分开押着,一个个无精打采从院门后面走出来。 就这个状况来看,显然这个时候,‘蒙汗药’的药效已经基本过去。 “怎么可能!你们怎么也被抓来了?” 这些人刚一进院子,大厅里就炸开一道震撼,且诚然带着难以置信的嗓音。 这声音是如此熟悉,以至于众匪听到后,齐齐抬头向着大厅里看去。 厅门一直是打开的状态,午后充足的阳光照射下,他们毫不费力就看清了里面说话的人。 那人站在厅中,正骇然看着他们,在他身后,是堆成小山的各种珍馐美味。 “二当家!真是二当家!” “二当家,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众人一开始都以为自己看错了,再三确认无误后,有人激动,有人疑惑,有人惊讶……种种反应不一 而足。 只是还没等段奎开口解释,楚嬴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对着外面的匪众朗声道: “这还用问吗,你们二当家会出现在这里,当然是受到了本宫的宴请。” 这句话杀伤力太大了,瞬间引发众匪各种联想和声讨。 “什么,二当家受大皇子宴请?我们双方不是死敌吗?” “死敌个屁!看清楚,穿那么新来赴宴,他们真会是死敌?” “这么说,二当家岂不是我们狼牙寨的叛徒,是他出卖了我们……” 段奎一脸惊愕地看着楚嬴,目光迅速化作三九寒冬的酷厉,破口大骂为自己澄清: “胡说八道!老子什么时候出卖过你们,别听他的,这全都是污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