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嬴这招火烧房子,可谓真正的釜底抽薪,逼着吴狼只能进行二选一,再无回环余地。 要么要钱,要么放人。 饶是吴狼心中有一万句MMP,关键时刻,还是顺从了贪婪的本性。 放人。 没办法,铁皮炉子和蜂窝煤的市场前景实在太广阔。 他可以容忍短期内少赚,但绝不允许这条财路就此断掉。 在和楚嬴谈妥之后,吴狼回到映霞楼,当场便将一只茶杯砸得粉碎。 巴图吓了一跳,赶紧挥散下属,不解地上前安慰道:“千户大人,不就几十个匠户,值得发这么大的火吗?” “你懂什么!” 吴狼阴鸷的双眼布满凶光:“他是故意的,今天这火八成也是他自己烧的,这小子防着我们呢。” 巴图越发困惑:“防着我们?” “哼,这小子多半是看穿了我的意图。” 吴狼有意问了一句:“知道我为何留着这些匠户,就是不给他吗?” “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留一手,万一将来他不愿再合作,我们也能有能力将炉子仿制出来,踢开他继续赚钱。” “属下明白了,可大皇子真敢不合作?他有这个胆子吗?” “他现在 是没有,不过,这种关键的赚钱手段,还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最放心。” 吴狼脸上浮现浓浓的贪婪:“毕竟,能赚十成,干嘛还要分别人四成?” 巴图总算明白了,自己这位顶头上司是想要吃独食啊! 他紧接着皱了皱眉:“既然如此,那大人为何还要放走这些匠户?” “你以为老子想把人放给他?” 吴狼说起这个就是一肚子气:“这就是那小子狡猾的地方,他现在住处烧了,又口口声声非要自己重建,他手下那些匠户都盖房子去了,谁还继续帮我们赚钱?” “还是说,老子现在就搬出这映霞楼,把这里让给他来住?” 巴图冷哼摇头:“这个院子可是大人的心血打造,岂能拱手让出去?” “就是这个。”吴狼骂了声娘,“妈的,这小子是吃定了我会替他填这个窟窿。” 巴图倒吸口气:“不会吧,这小子心机竟然这么可怕?莫非,我们都小看他了?” 他用拳头锤了下掌心,语气恼怒中夹着不甘:“不行,大人,我们岂能被一个小子耍得团团转,至少也要给他一个教训,好让他长长记性。” “那还用说,本千户 岂是那般好算计的。” 吴狼表情逐渐化作狠辣,一字一顿:“既然他不仁,也就是别怪我不义。” “通知那三家,明天把粮价上涨三成,那小子最近不是赚了点好名声吗,看他这回怎么继续装下去。” “三成?可是大人,不是说合作期间不能随便涨粮价吗?”巴图不解道。 “所以我才只涨了三成,如果不是有这个约定,这价格起码得再翻一倍。”吴狼冷声道。 “可,大皇子他能同意?” “这是教训,由不得他同不同意。” 吴狼嗤笑一声,说出真实意图:“他若是聪明,就知道本千户这次不止是在警告,如此一来,下回他才不敢轻易再耍花招。” “可万一他不吃这套呢?”巴图皱了皱眉。 “哼,整个顺城市面上的粮食,一半都握在我们手上,岂能由他化作非为?他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吴狼不屑笑着,言语间充满强烈的自信。 “对啊,属下怎么差点把这个给忘了……” 巴图一拍脑门,满脸献媚地道:“只要粮食在我们手里,守不守规矩,还不是我们自己说了算……不愧是大人,高!就是高啊!” “这 有什么,要是连这点能耐都没有,我吴狼又岂能混到今天?” 吴狼嘿嘿冷笑,准备让楚嬴喝上一壶。 …… 第二天,楚嬴一大早就被秋兰叫醒。 “殿下,快起来,外面……外面又出事了……” 小侍女一边禀报,一边给他准备洗漱的用具。 “秋兰,你不是出门去买东西了吗?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 楚嬴揉着惺忪的眼睛坐起来,不停打着哈欠:“呵……什么时辰了,本宫还想多睡一会儿呢。” 他们现在住的地方,是在周光吉的牵线下,临时租住的一处小院,位置仍在城西。 昨天别院烧了,为了防止有人怀疑,导致很多生活用品都没带出来。 所以,秋兰今天才不得不一大早就出门采买。 秋兰将毛巾在脸盆里浸湿,麻利地拧干递给楚嬴:“殿下,不能再睡了,出事了,外面的粮价又涨了!” “又涨了?” 出于秋兰的意料,楚嬴接过毛巾,只是平静地问了一句:“涨了多少?” “涨了三成。” “哦。” 看来吴狼察觉到了啊……楚嬴点点头,然后便一言不发地擦洗起来。 见他毫无一点紧张感,秋兰蹙了蹙眉 ,忍不住再次提醒道:“殿下,三成可不低了,你还不知道,外面的百姓又在议论了……” 她张了张殷红的小嘴,几次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议论什么?” 楚嬴放下毛巾,淡淡一笑:“是不是在骂本宫不守信用,说好了打压粮价,这才没过几天,又涨上来了?” 秋兰轻叹一声:“殿下看出来了。” “这有什么难猜的。” 楚嬴看她忧心忡忡的样子,又笑了笑:“放心吧,此事本宫已经安排人去处理了,很快就会平息的。” “那就好。”秋兰点点头,忽又摇摇头,“还是不妥,殿下,那吴狼连你的账都不怎么买,你随便派个人去,他会降价么?” 楚嬴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想什么呢,你以为本宫出面,他们就会降价了?” “不降价?那殿下却说很快就能平息?”小侍女的眸子里充满困惑。 这妞平时挺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