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柳央心里还是没底,要是许至远没有去执行任务就好了,还能去部队找他商量商量。
柳央往椅背上一靠,长长地叹了口气,最近怎么接二连三地发生一些不好的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下午还有课,柳央匆匆吃了午饭,就坐公交车去了华江大学,在这里,倒是听到一个好消息,美术系的卓教授来找她,说她那幅素描,被人买了,还出了高价。
华江大学有规定,在职的教师,不能以盈私利为目的出售本人以及学生的作品,所以卓文华个人画展售出的所有作品,除了一部分捐赠外,都将投入到美术系的日常开销里。
这么一来,柳央到美术系听课,其实也不算白蹭课,她对美术系也是有贡献的。
“我们系安排了写生,你也一起来吧,不远,就在华江市东边的山里,明天中午出发,住一晚,后天中午回来,不会影响你上别的课。”卓文华把具体的时间安排给了柳央,柳央笑着答应了,“好的卓教授,谢谢卓教授给我机会。”
卓文华笑着说:“不用跟我客气,画具我也给你准备好了,明天出发的时候给你。”
真到出发的时候,柳央才知道,这次写生课程是有人赞助的,而这个人就是薛建山,高价买她画的人,也是薛建山,并且薛建山本人也会和他们坐同一辆车去目的地。
真是晦气。
薛建山一上车,卓文华就起身相迎,“薛老板,这里。”
“卓教授,好久不见。”薛建山走到卓文华身边坐下,不得不承认,同为中年商人,薛建山比起韩鹏耀他们那几个,虽然有些道貌岸然,但气质上确实要好很多。
他一上车,就有很多女学生把目光投了过去。
难怪谢莹愿意给他生孩子。
柳央原本是想降低存在感的,但卓文远偏偏点了她的名,“柳央,到前面来坐。”
这一喊,同学们的目光都移到了她的身上,她在华江大学的知名度本来就很高,嫉妒她的人不少,羡慕的更多。
卓教授点了名,柳央只好走到第一排,在过道边的空位坐了下来,客气地向薛建山道谢,“谢谢薛老板赞助我们去山里写生。”
“客气了,我和你们卓教授多年前就认识了,听说你在听他的课,作为合作伙伴,我总得有所表示,真要谢的话,应该谢你自己。”薛建山城府一向极深,尤其是在外人面前,装腔作势是他的保护色。
卓文华原先并不知道柳央和薛建山有过合作,在他的眼里,学习美术就得心无杂念,所以,他并不赞同柳央多面开花,到最后一样精通的都没有。
下了车后,卓文华第一时间把柳央叫到一边,问她,“你是不是生活上有什么困难,急需用钱?”
柳央愣了一瞬,回道:“没有。”
“那你以后少和他们这些生意人合作,你有画画的天赋,可不要浪费在生意场上,不值得。”
柳央连忙解释:“卓教授你误会了,我和薛老板合作,不是生意上的事,我只是帮他们去调整商品陈列和酒店的基础设施布置,可能是我的空间感比较好。”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们搞美术的,和他们这些商人,永远只能是创造艺术和欣赏艺术的关系,可不能把自己弄得满身铜臭,那样的话,你的灵感很快就会枯竭。”卓文华可以和商人来往,但不会和商人为伍。
柳央认真地答应一声。
前面的同学发现卓文华和柳央在队伍后面说话,一个个都竖起耳朵在听,卓文华给了柳央一个眼神,“去吧,晚了就挑不到好房间了。”
这次写生虽然有薛建山的赞助,但是附近只有一家招待所,条件一般,房间也不多,需要四到六个同学挤一间房,而且离写生的地点也有一段路,放下行李之后,他们马上就要出发,徒步一个小时左右。
这次写生的课题是夕阳与朝霞,不光今天傍晚要在山上画画,明天凌晨还得再来爬一次山。
柳央是真没想到,之前和许至远没有看成的日出,这回要和大几十号人一起看了。
到了招待所,柳央拿着行李,跟着女学生们走,她目前还没来得及认识美术系的同学,所以想着,哪里有床位就去哪里,反正也只是将就睡几小时而已,没那么挑剔。
才刚上楼,就有人把她叫了过去,“柳央同学,薛老板说,在前院给你留了房间,你可以去那边住。”
这人是薛建山的助理,刚才一直开着薛建山的车,跟在华江大学的校车后面。
柳央眼前一黑,怪不得薛建山能那么从容的承认他做过的龌龊事,是因为他对这些事已经习以为常了,他现在让助理这么说,不是明摆着要给柳央惹麻烦?
“不用,我住这里就行,谢谢薛老板的好意。”柳央果断拒绝了。
但拒绝其实也没什么用,去房间放随身物品的时候,她还是听到同学们在猜测她和薛建山的关系,多半都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柳央故意挤到那几个女同学中间,笑着问:“你们在聊什么呢,我可以加入吗?”
结果,她们几个像看神经病一样,说了声“没什么”就各自走开了。
放好随身物品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