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哪哪都有这些过度喜欢观察别人的人。
柳央想说,管好自己不行吗?非得对别人指手画脚才舒服?
连自己的嘴都管不住,能学好文化?
但是,柳央怕影响一会儿自己做卷子的心情,就没有搭理她们,只顾着自己大口炫饭,不吃饱的话,脑子就更不够用了,下午可是还有六份半卷子要做。
偏偏她们几个没完没了了,从头到脚地把柳央评价了一遍,说她头发太短,不适合穿裙子,还有鞋子,搭配得也不好看,这样的裙子穿凉鞋不好看。
这八月的大夏天,不穿凉鞋穿什么?
柳央吃完了,盖上饭盒的盖子,往走廊的围栏上一掷,盯着她们几个,“你们是什么专业的?”
那几个女学生面面相觑,有一个辫子上绑着蝴蝶结的女学生说:“我们是工商管理的。”
“工商管理?那你们应该没有嚼舌根这门课程吧?你们这嚼舌根的本事这么厉害,自学的吗?”
“你什么意思?”蝴蝶结女学生愤愤地指着柳央。
柳央没有看她的脸,而是低头看她手里的袋子,里头放着几个罐头,还有一些营养品,“刚才听你们说,孔教授的研究生?那你来找孔教授,不会就是来送礼走后门的吧?”
蝴蝶结女学生立马把袋子往身后藏,“你少胡说了,我们哪里需要走后门。”
这么紧张,看来是被说中了,柳央好心提醒她,“答应我,以后要送礼,千万不要带你的朋友和好姐妹一起,万一哪天因为一些小事闹矛盾,这些可都是她们攻击你的资本,她们今天能和你一起议论我,改天就能和别人一起议论你。”
“你少挑拨离间,我们感情好得很。”另外几个女学生一下子都跳了起来。
柳央的目光却还是在蝴蝶结女学生的身上,“工商管理专业,有什么好找孔教授开后门的?你应该不是为了你自己来的吧?”
蝴蝶结女学生更生气了,但却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
这时,孔姗回来了,见办公室门口多了几个学生,一边拿钥匙开门,一边问:“你们来找孔教授?”
几个女学生齐齐往后退,把提着东西的蝴蝶结女学生推到了前面,女学生支支吾吾地说:“我是来给孔教授送东西的,希望他能考虑一下数学系的张德康。”
“这些东西你拿回去,还有,转告那个叫张德康的同学,孔教授从不收礼,考不上就是实力不够。”孔姗随手接过柳央手里的包,帮她挂在衣架上,“柳央,你继续做卷子去。”
柳央应了一声,回到孔教授的办公桌前,摊开那份做了一半的物理卷子。
隔着好几米距离,她都能感受到那几个女学生的敌意。
孔姗怕影响到柳央,伸手就要把门给关上,“快回去吧。”
“孔老师,孔教授不收张德康,是不是因为她?她成绩比张德康好吗?”蝴蝶结女学生急了,张德康是她的对象,今年已经毕业了,可她才大三,不想这么早就分开,所以一心想把张德康争取到孔教授的研究生名额。
孔姗却是不紧不慢地说:“她是我的学生,明年考咱们学校。”
外面渐渐没了动静,应该是那几个女学生走了,柳央终于可以安心做卷子了。
孔教授是下午四点多来的,柳央是五点半结束战斗的,幸好她的顺序是对的,先把最难地磕完,否则可能连审题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错,做得挺快,有没有仔细检查过?”孔教授随手拿起一份物理卷子,当场批改起来,“八十二分,差是差了点,不过还有救。”
然后他又抽了一份数学卷子,这份卷子的最后一道大题,和钱哲之前给柳央讲过的那题相似,所以柳央这回的分数比较高,九十三分。
孔教授满意地点点头,“数学基础倒是扎实,下周开始,给你圈出来的那些课程记得来听,还有那几套历年高考试卷,回去做一下。”
“谢谢孔教授。”柳央拿起桌上的卷子,和他们二人道了别,刚走到门口,就被人堵了回来,是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小伙子,瘦瘦高高的,身上的衣服虽然洗得发白了,但是非常整洁。
小伙子越过柳央,问孔教授,“孔教授,您不收研究生,是因为要收校外的社会青年当学生?就是她吗?”
谁说的孔教授不收研究生,是因为收了自己?一定是刚才那几个女学生传的谣。
社会青年一词,最开始的含义挺单纯的,指的是校园外的青年,但是慢慢的,这个词已经是贬义的了。
从这个人的嘴里说出来,更是带着浓浓的不屑。
柳央想要理论,但是又怕说错话,给孔教授惹麻烦,只能先看看情况。
孔教授往门口一看,“张德康同学,我是收了她当学生,但和我不收你,没有直接联系,你的成绩没有达到我的研究生标准,而她,是准备明年考华江的优秀工厂在职青年,她的学习成绩,能起到鼓舞所有校外青年的标志性作用。”
张德康还是很不服气,“孔教授难道也要对学生实行双标政策?校内和校外就不能一视同仁?”
孔姗被他气笑了,“自己不达标,就要把别人也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