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如临大赦地下了台,但职工席上,却冒出了一些对柳央不太好的议论声,说柳央偏心,和她走得近的,她连读后感都手把手教着写。
而这些声音,就是从华小云她们那里传出来的。
柳央只当没听见,继续下面的流程,等到所有职工都演讲完,她才接过话筒,笑着扫向小夏和华小云那里,全程看着她俩。
“刚才我听到有人在说我偏心,为了展现我的一视同仁,欢迎大家积极踊跃地,来教育科办公室写读后感和学习感想,我随时欢迎,尤其是后勤和财务科的同志,咱们可是离得最近的,我一定帮你们改到满意为止,下次学习周,请领导和大家一起检阅。”
柳央这一点名,全厂到会的青年职工,都齐刷刷地看向小夏和华小云她们那边,窃窃私语起来,说她们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学习归学习,哪个学生喜欢去老师办公室写作业的?
朱厂长还有事,要先走,走之前不忘记给柳央鼓掌叫好,“那我下个月,可就等着后勤和财务科同志的好文章了。”
柳央真没想到,朱厂长会有这神来之笔,他这么一说,下个月上台演讲的人选,就是小夏、华小云和李婷了。
这时,不知道哪里还响起了掌声,不止一处。
柳央这边的任务都结束了,她把场子交给了周姐,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跑去找秦悦,秦悦被人当枪使的这件事,无疑是把双刃剑,就看自己怎么利用了。
大会没有结束,是不能提前回家的,所以秦悦这会儿也只能蹲礼堂后面的围墙边哭。
“小悦,你刚才念的那篇读后感,是谁给你的?”柳央从她手里拿过已经被她揉成一团的读后感,仔细看了几眼,字迹是过于工整的楷体,完全分辨不了是谁的笔迹。
秦悦哭着看她,“不是你给我的吗?”
柳央就知道是这样,她指着上头的笔迹问她,“要是我给你的,我为什么不亲手给你?还有,这楷体可不好写,我和你这么熟了,我犯得着费这么大的力气写这个?”
“那...那会是谁啊...”秦悦这会儿脑袋空空,想到的只有她在全厂领导和职工面前丢了人,哭得更凶了。
“你好好想想,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柳央上前抱了抱她,轻声安抚,“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别人欺负了咱,咱就还回去,不管是谁干的,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你好好想想。”
秦悦是真的难受极了,也顾不上安慰她的人是柳央了,一下子扑进柳央怀里放声大哭,“央央,我也不知道是谁要整我,我中午吃完饭,本来是想去找你的,但我的柜子里突然多了这个,我就觉得,能帮我写这个,又知道我是哪个柜子的,只有你了。”
柳央很想问问她,谁说的别人不知道她哪个柜子?每个职工的柜子钥匙,在后勤可都是有登记的。
后勤有钥匙,加上小夏和华小云刚才那煽风点火的劲,板上钉钉就是她们干的了。
“别担心,我帮你一起查。”柳央小声提醒,“不过咱们得私下查,不能让别人知道,你的读后感不是自己写的,否则问题就严重了,知道吗?”
秦悦一个劲地点头,“恩,我知道了,谢谢你央央。”
“那就把眼泪擦干,和我一起回去,大会马上就要结束了,这次丢的脸,下次咱们双倍要回来。”柳央开始给她灌鸡汤,但这鸡汤,八成是左耳进右耳出。
秦悦在厂里没少干丢人的事,但哭归哭,哭完之后还是老样子,该丢人就继续丢人。
大会结束后,柳央被工会主任李顺达叫去了他的办公室。
一坐下,就听到李顺达说:“柳央,你可真不愧是许至远的媳妇,这次学习周干得漂亮,至于那些闲言碎语,不用理会,厂里有些女职工,就是嘴上不饶人。”
“谢谢李主任,但是我更希望您夸我的时候,能换个称呼,我是柳央,不是谁家的媳妇。”柳央不卑不亢地说道,她不喜欢身上被贴上别人的标签,好像她所做的努力,都只是因为她是许至远的媳妇。
而且,她是不是许至远的媳妇,还另说,许至远的评分表,可才刚冒了个尖尖而已。
李顺达愣了半晌,笑了起来,“好,柳央同志,你的工作干得不错,再接再厉。”
柳央一走,李顺达就给许至远挂了电话,把柳央刚才的话原原本本地说给许至远听,许至远听了,也想说一句,不愧是他的媳妇。
但话到嘴边,他还是改了口,“柳央是个好同志,以前是咱们低看了她。”
“好好好,你现在就是看她怎么样都好。”
许至远还有事,匆匆地挂了电话,但这一整天,他的心情都因为柳央,而变成不错。
回到教育科办公室,差不多也到了下班的时间,柳央收拾完自己的包包,跑去陈彤那里,说好了要和她一起等钱哲。
陈彤不知道买了些什么,正在大包小包地收拾,小夏也没走,几次想搭把手,都被陈彤给拒绝了。
见柳央来了,陈彤立马冲她招手,态度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别提多高兴了,“柳央,赶紧过来帮忙,这些可都是我的好姐妹们,从南洋给我寄过来的特产,晚上做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