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不知。”齐海摇首。
其实他是知道的,想到老爷和夫人派他来接这大姑娘回府的原因,他禁不住同情起这大姑娘来。
真是可怜,亲生父母把她遗忘在这里十几年,突然想起她来,要接她回府,竟是为了牺牲她。
但同情归同情,他可不敢把实情告诉她,她若知道实情定会拒绝回府,到时自己就难办了,老爷夫人知道了绝对饶不了他。
在他出府来接人前,老爷夫人可是说过让他一定要把人接回去。
梁香罗一向敏感,还很敏锐,齐海虽未把同情表露出来,但梁香罗还是感觉到了。
奇怪,他为何要同情自己?梁香罗心中疑惑,但她没有问,她估计问了他也不会说。
究竟怎么回事,回了梁府自能知晓。
虽怨父母多年来对自己不闻不问,实在薄情得很,但她并不想一辈子待在这道观苦修,真当道姑,她想回家。
她不时就会梦到家里,梦到父母……
“请齐管家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回房间收拾,怕是要半炷香方能收拾好。”
她虽在这里一直过着苦修的清贫生活,但娘娘送了她不少东西,收拾起来要花点时间。
“好,大姑娘你去吧。”齐海点头。
一炷香后,梁香罗已经和齐海坐上了梁府的马车,去了长安。
梁香罗这些年居住的道观离长安不远,就在长安郊外,所以又过了一炷香多点的时间,梁香罗已随齐海到了长安城,抵达了梁府。
下了车后,梁香罗见已完全陌生的梁府大门外并没有父母和其他家人的身影,家人们没有一个来迎接自己,心头升起了一丝失落。
发现自己失落了,梁香罗暗嘲自己,自己期待什么。
这些年家人对自己如何,自己再清楚不过,怎还会希望他们来门口迎接自己。
“大姑娘,请。”齐海领着梁香罗从角门进了梁府,并未走大门。
对此,梁香罗并不在意。
“我爹娘在何处?他们此时在府中吧?”梁香罗问道。
“老爷和夫人此时在府中的,小的这就带你去见他们。”齐海回道。
齐海带着梁香罗去了花厅,此时已是仲春,已到了百花盛开的季节,花厅里花团锦簇,美不胜收,但梁香罗一进花厅,便艳压群芳,瞬间让花厅里所有的花黯然失色,也让花里的美人黯然失色。
花厅里,除了梁府主人行台郎中梁仕涵在,还有他的夫人沈曼云和二女儿梁秀茹。
沈曼云和梁秀茹都是标准的大美人,尤其是正值花样年华的梁秀茹,一袭娇艳欲滴的妃色华裙,让她艳丽娇美如身旁正在盛开的蔷薇,可梁香罗一进花厅,就硬生生把她比下去了。
即使她化了很精美的妆,一身华裙,还满头珠翠。
而梁香罗素面朝天,一身补丁破衣,头上没有半点饰物,一头乌黑亮丽,宛如丝缎般漂亮的长发只是用了一块素色布条随意束在一起。
因梁香罗太过招眼,她一进花厅,花厅里的三人就全都看到了她,梁仕涵和沈曼云、梁秀茹皆露出浓浓的惊艳。
但梁秀茹眼中的惊艳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嫉妒,眼底还掠过一抹恶毒……
“哪来的女乞丐,怎敢闯进这里。”梁秀茹露出嫌恶的表情,扬声叫道,声音很尖,很是刺耳。
梁香罗花容微变,脸色有点难看。
“二姑娘,她不是女乞丐,是大姑娘香罗小姐。”齐海有些尴尬,赶忙向梁秀茹行了一礼禀报道。
“什么!她是我姐姐?哎哟,真是丢死人了,她怎么打扮成这样,活脱脱就是一个女乞丐。
若让人知道她是我姐姐,是这梁府的嫡长女,不知会怎么嘲笑我们梁府。”梁秀茹蹙起柳眉,夸张大叫,声音更尖更刺耳了。
梁香罗刚想开口,梁秀茹就露出想起什么了的表情,叫道:“我知道了!”
“爹、娘,她一定是埋怨你们这些年一直让她生活在道观,过着清贫孤苦的生活,所以刻意穿成这样跑来,想让所有人瞧到,然后笑话我们梁府,给你们脸上抹黑。”
梁秀茹向梁仕涵和沈曼云看去,眼角瞅着梁香罗道。
好个梁秀茹,她一回来,就诬蔑她,她真是一点没变,还像当年一样。
梁香罗微微眯眼,眼底闪过一抹寒芒。
小时候,梁秀茹就爱诬蔑她,抹黑她,向父母告她的状,让父母责怪、打骂她。
她会小小年纪就被扔到道观去,也是拜梁秀茹所赐。
梁秀茹虽和她是同父同母的同胞亲姐妹,却从小就与她不和,老爱害她。
梁秀茹自己不小心摔倒,把头磕头流血,却要冤枉她,向父母告状是她故意推倒她,让她摔破了头,让她被父母狠狠打了一顿,浑身是伤。
之后母亲听人说就城来了个很灵的算命先生,算得很准,便去找那算命先生来给父亲算官运,顺便给她自己算算,没想到那算命先生说她和父母相克。
梁秀茹趁机让父母把自己赶出家去,免得自己克害父母。
父母本就不喜她,听到她克害他们,竟不管自己只有五岁,狠心把自己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