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翎对清如若即若离。
一时看似有情,一时又客气冷淡。
把清如扰得心痒难耐,又苦于所受教养,端着君子的架子,不能也不敢用强。
他被她戏弄、拉拢、推开,犹如猫戏耗子般玩弄股掌。
此时他已被自己的情欲冲昏头脑,一心要把燕翎搞到手。
至于怎么搞,他却没想过具体方法。
只一股脑地把眼与心都放在燕翎身上。
燕翎怎能不知?她一生所遇男子皆是比她精明的,唯这一次遇到个不如她的。
但她已经明白一个道理,单凭美色与男人捆绑在一起,压根不中用。
哪怕是个愚蠢的男子,也有色衰爱弛那一天。
她要的也并不是男子的爱。
后宅也许不大,但她就是要在这不大的宅子里,说一不二。
她要的,是男人从始至终站在她这边。
爱?算个屁!
…………
这天燕翎告诉燕蓉,她要把掌家权全部抢回来。
所以晚间要请清如到自己房内用饭,不知妹妹愿意不愿意。
虽说看不上妹妹,此时时机未到,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还是得尊重妹妹这个女主人。
燕蓉哪里能不乐意。
她丝毫没想到姐姐打得什么主意。
晚饭时分,二姨娘到主院来,见燕蓉一人用饭,诧异地问,“夫君说晚间陪你,怎么没来吗?”
“你可有事?”燕蓉恼恨二姨娘对她不敬,态度很是冷淡。
二姨娘这段日子被清如冰冷相待,自打那次在夫人姨姐处闹过别扭,夫君再没踏入她房门半步。
“我来提醒夫人,我与你再闹矛盾,也只是妻妾间争风。可是你把姨姐请上府,可就不那么简单了,那是请狼入室。”
“驱虎吞狼小心最后被咬。”
“你想离间我们姐妹?”燕蓉压根听不入耳。
她内心还略有些得意,从前总被二姨娘争了风头, 不满已久,又治不住她。
姐姐只来几天便将二姨娘的恩宠打得一点不剩。
燕翎从小就是这样,想要的东西,会想尽办法得到。
二姨娘看说不动燕蓉,最后留下一句,“你小心鸠占鹊巢。”
燕蓉看得出清如在意燕翎。
她放心姐姐是有原因的。
一来燕翎的丑闻闹得满城皆知,他就算有想法又怎么会娶一个身世不干净的女子?
二来,父亲下了大牢,她家已经没了助力,夫君纳她做什么呢?
三来,她不是普通被休女子,情夫与从前夫君都是京城顶级有权之人,普通男子躲犹不及,谁愿意沾惹?
所以,她对夫君与姐姐睁只眼闭只眼。
看姐姐模样也不像把清如放在眼中。
二姨娘已经消停,再过几日,她就请姐姐回去。
想来二姨娘以后也不敢再兴出什么花样。
…………
清如很高兴能与燕翎一起用晚饭,收拾整齐便向降珠轩而去。
进了降珠轩的院子,并不见下人,推门入内,一桌菜肴摆得齐整,杯盘也都放好。
他不见人,觉着奇怪,口中唤着燕翎的名字向内室走。
站在内室门前,隔着珠帘,但见纱橱上映着个苗条的倩影。
他屏住呼吸,看着那道影子,慢慢将头发散开来,更换衣物。
她的腰肢柔软,手臂修长,春衫轻薄,发如瀑布。
影子带来的震撼比看到真人还要猛烈得多。
许久,清如觉得心脏一阵疼痛,原是他屏息太久之故。
他退后一步,为自己的偷窥感觉到羞惭。
又实在忍不住又看过去,碧纱橱那边空空的,伊人已去。
他退到桌边,安静坐下。
珠帘一响,燕翎穿着胭脂红罗裙,半散发,头顶挽个简单的髻,插着一支珍珠攒的玫瑰,十分清爽。
她连口脂也未涂抹,唇上淡淡一抹自然粉,倒叫人更心动。
“清如,你何时到的?来人,上茶。”
茶水端过来,上好的云顶香片,满屋的清冽茶香。
“这茶暖胃,吃多也不伤身,你尝尝,这还是我父亲在职时搞来的稀罕物儿。现在可得不着了。”
她语带伤感,两人相对无言。
“清如,你可有想过动动现在的职位?”
“家里父母亡故,宗族败落,想动也没人啊。”
“早前听徐忠提起来,现在的皇上最讨厌结党攀附,朝中最粗的大腿就是皇上,清如你只需看清皇上意图,上折子与太师反着来,只要皇上注意到你,你前途便有了。”
“我想过,那么多人总想回京是为什么?”
她看向许清如,“你想过吗?”
“因为京城是权贵集合地,是天子脚下,是离皇上最近的地方!在这儿守着皇上,也许一个条陈就能升职啊。”
许清如不在家提朝中之事,但他不傻,细想来,皇上的为人,的确如燕翎所说。
现在太师与皇上暗中较量,站太师的人一堆,压根轮不上他。
站皇上是最好的机会。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