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夹杂盛怒,青翠的小草和绿叶似乎都要被这怒气点燃,纷纷躲避锋芒,空气中没有任何阻挡的声波直直的撞进去廊下众人的耳中。
听觉敏锐的白青云刚刚就从第一句的尖锐中察觉到一丝熟悉的感觉,只是声音相似的情况不是没有,她不敢轻易就下定论。
如今这源源不断夹杂着怒气的话语传入在场众人的耳朵,经过一句一句话的判断,他们心中也都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了。
只是,有些不敢相信而已。
白青云依旧端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模样天真的说道:“娘,这个声音……好像是江奶奶的声音哦!”
虽说有些冒昧,但童言无忌这样的计策使用过并且明确有效的情况下,确实可以再次使用。
因为原本心中就有疑惑的她,心中在江母传来的一声又一声的斥责声中,嗅出了一丝异样的气息。
其中提到的京都数次,让她不得不提高警惕,关注并重视起来。
她需要在江父上岗之前,将任何阻挠他的因素确保排除,这才有利于哥哥们和村子其他孩子的学习。
当然,对外肯定是要这么说的,可从血缘关系上,若说没有私心那是不可能的。
她毕竟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外祖父外祖母还活在世上,在这之前,她的心中一直都是默认他们已经死亡在某个未知角落里,连供奉都难。
要说有什么私心,那确实不太可能。
但娘亲与江家之间的羁绊很深,这样的异样她也害怕白母晚上回去会胡思乱想,有白母这层关系在,便是白青云的私心。
白母听着白青云的话,轻声“嗯”了一声,只是脸色都跟江父和福伯一样的凝重,甚至还糅杂着一些不易察觉的依恋与关怀。
在场的人,都不知道,原本没有多少理智的江母会如此清醒的骂着另一个人。
当然,对于这样的“奇人”,能够将疯病的人气得清醒,他们也好奇是何方神圣。
只是这样的人物,江父和福伯的脸上并没有跟白家三人相同的好奇心,反而是一脸了然又愤慨的面容,看样子,他们应该是知道这人是谁了。
江父沉声说道:“走吧,带你们见一见世上的豺狼。”
他又深吸一口气,将嘴里的浊气吐出,对着白母和白青云眸光温柔的说道:“场面怕是有些血腥,你们要是不敢看就赶紧退出来。”
“若是有胆气,也没什么不能跟你们说的。”他深思后沉吟补充道:“对你们来说,知道了反而是件好事吧!”
踏过精心设计的蜿蜒小路,略薄的鞋底踩在凸起的石子上,倒是不会让人生痛,反而被按压的穴位传来一阵舒爽,脚心处因为挤压加速流动的血压正在悄无声息的疏通身体的每一个脉络,这样的精妙设计,确实不错。
在给白母准备的小院的反方向,一处闲置的偏僻小院,众人在福伯的带领下穿过一个又一个石拱门,最终拐了进来。
入目的便是躺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下人,他的下身还在源源不断的冒着血,染红了那一处的小路,让本来不大的小院充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
也幸好家里之前因为白爷爷和白父是屠夫的职业关系,难免会带回家一些受伤或者死亡的动物,让白母闻见这样的味道不至于直接呕吐的转身就跑。
只是这味道实在不好闻,加上那血液里混杂了一些其他的液体,实在是影响待会儿的食欲,辜负厨房一片心意准备的美食。
“娘,你把这个吃下去吧!”白青云递给白母一个药丸。
药丸呈土黄色,基本跟远处未来得及打理的空地上袒露的泥土是一个颜色,但上面充盈的药香味很是霸道,一下子占据了白母整个鼻腔的嗅觉神经。
味道直接从七窍中放肆进入人体,直冲天灵盖,消散了因为昨晚噩梦连连后如今有些疲惫的神色,一下子变得精神抖擞起来。
白母知道白青云的身上有些不寻常的东西,加之这样的视觉冲击一下子让她原本得体的控制力,变的开始有些动摇。
因此,此刻的她也没有多想,直接将白青云递在眼前的药丸接过来,然后扔进自己的嘴里,行云流水的动作不带有任何的迟疑。
相比于只是简单的闻一闻,那药香味自然就更加霸道的进入白母的身体,由喉间迅速融化,丹药进入的一瞬间,白母也忍不住上下滚动了自己的喉咙。
融化后的丹药迅速进入白母的五脏六腑,更重要的是,那霸道的药香味道像是长了眼睛一般不向下流动,直接向上窜动,像是浓缩后上百片的薄荷口香糖一样,直冲冲窜进去刺激自己的天灵盖和七窍。
白母被这味道直接封闭自己的双眼,她都能察觉到那外泄的药力正在以一种无声无息无气的方式自鼻腔、双耳、嘴巴……跑出去。
直到体内的药力外泄的差不多了,方才睁开那双短暂的时间内饱受刺激的双眼,双眸中皆是被刺激出来的眼泪。
眼泪盛满了眼眶,随着闭眼的动作将多余的那些眼泪排掉,白母只好拿出随身的帕子擦了擦,这才嗔怪的看了一眼白青云。
不过仅仅一眼,就被温柔和满是母爱的光环所取代,因为她惊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