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攀比的,可不是学习的成果。
古董花瓶和字画、玉石珠宝……
所有人都希望自己的心意能够被嬷嬷记住,最好再偷偷教自己一些,后宫中谋生的本领。
嬷嬷是见识过好东西的人,白母本以为她会全部推拒,就只准备一幅自己手抄的经书。
算不上贵重,但确实花了心思的。
那嬷嬷面无表情的看着底下献礼的年轻人,一个眼神指使着手下的人照单全收。
直到看见白母的经书,那眸子才发生变化。
嬷嬷伸出手,身旁候着的婢女就将白母的经书递过来。
白母惊喜了一瞬,本以为会跟自己学堂的夫子,得到一阵夸赞或者指点。
但嬷嬷只是随意翻看了一页,抬头将视线对准白母。
老人的眼睛里没有慈祥,更多的是不怒自威的锐利,满是上位者的威严,说出的话让白母成为了在场之人纷纷躲避的对象。
“白小姐字是不错,可专门钻营一些男子喜好的东西,未免有些阿谀谄媚了。”
也不知是不是宫里的人说话,都喜欢不紧不慢阴阳怪气。
白母听完后面色发白,小小的年纪,她哪里能经受得住这样的侮辱。
嬷嬷的话,无非就是说,白家的女儿为了进宫为妃,博得圣心,不惜去学那些男子的东西,讨男子欢心,丝毫没有女子家的矜持。
就这样的心思,哪里能在她这里学好本事呢?
江家的拜师的环节,没有什么大人在场,毕竟很多旁系的人家不在京都,只有小姑娘和丫鬟小厮随行。
江家家主直接让大人不要出面,让孩子们学会适应这样的场面,以后长大也能从容应对。
也因此,白母的遭遇,没有一个人给她撑腰。
无助的她只能颤抖着声音,面色惨白的解释道:“不……我……我没有。”
“嬷嬷,我只是……”
还不等白母的话说出口,嬷嬷就抬手打断了她,挥挥手示意她跟其余的人站在一旁。
从那一刻开始,白母在嬷嬷的心中就被打上了一层标签,在教学中有意无意的提出来。
江家女子的“丑闻”,为了名声,在家主的吩咐下三缄其口。
毕竟,其中一个女子的名声受损,还会牵连其他人。
但这件事,还是在江家的内部传开了。
江父江母在家族里,每次都会有人在他们面前,装作不经意的提及,只是脸上满是讥讽。
就连白母,每天的课堂后,都会迎来嘲讽。
因为不受宠的江家女,哪怕是嫡女,其他人都有资本去欺辱。
更何况,是在某种程度上,被判处“死刑”的江家女。
出了这样的事情,白母不得嬷嬷的喜爱,也就不会学出什么花儿来。
即便那人的诗文,在过去,都是她们父母亲艳羡的。
……
白母装作毫不在意的跟着素娘子说起往事,也默许了白青云在一旁听着。
白青云靠在白母的肩膀上,依偎着给足了白母安全感。
“娘,你当初可比幺儿就苦多了!”
旁人的质疑、嘲讽,甚至祖父的失望,都让当初白母的心不曾动摇半分。
直到如今,白青云的体谅一下子让已经为人母的人,泪目。
那些不曾说出口的苦楚,在此刻已经不再是什么痛苦的回忆,跟大家说出口,也不过是说笑一场。
白母眼中含着泪,笑着抚摸白青云的脸:“那会儿啊,娘倒不觉得苦,就是有些委屈!”
“幺儿,你记住,这世上有许多人,明明不懂,还是喜欢对你指指点点。”
“他们并不是真的帮助你度过难关,只是喜欢好为人师,享受指点你的过程……”
素娘子喝下一口茶,挑衅的看了一眼白青云。
果然,不如自己的手艺!
随后含笑的说道:“夫人的意思是,那嬷嬷并不懂字!”
素娘子肯定的说道。
白青云有些不解:“可是在宫里做事,识字不是基本的吗?”
白母解释:“那是几个掌事的宫女和公公,很多都是家族里花了点心思培养的。”
“如若不然,也不会送进宫里去。”
“大部分的人,都是家境不好,哪里有条件识字。”
“可那些嬷嬷不也是之前的嫔妃带进宫的吗?”白青云更是疑惑。
这时,一旁的素娘子也贴心的解释:“前朝的妃子,只看中容貌。”
“即便是看才华,也只是会些歌舞的。”
白青云听懂后,小声的呢喃:“还不就是看人下菜碟!”
皇帝喜欢什么,就送什么。
难怪这前朝会灭亡呢!
虽说白青云说的小声,但因为趴在白母肩头的关系,这话几乎是对着白母的耳朵说出口的。
素娘子也是会些功夫的,听声辨位本就要比常人厉害些,自然也听见了。
嘴角含笑的将杯中剩余的茶饮尽,挑眉看着白青云。
茶虽泡的差了点,也不会洗茶什么的,只知道将烧开的水倒进茶叶里面。
但不可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