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留福搜肠刮肚,绞尽脑汁把自己学来的有限的几个文雅词夸出,
模样实在滑稽,
顾晚虞忍不住笑了一声,
“好了,做什么这般慌张,你家主子我又不会吃了你。”
“是是是,”顾留福赔着笑,又抹了把汗,“小的只不过是……呃……”
所有文雅的词仿佛已经在方才的夸赞中说完,如今不由词穷,
顾留福讪讪笑了笑,换了一句,“主子聪慧,小的拜服。”
“好了,莫要说这些空话了。”顾晚虞摆摆手让他起身,
又喝了口茶,抬手用手帕擦了擦嘴角,
偏头隔着花窗,又遥望了眼永安侯府的方向,
才暗念一声:不止。
不止如此,
陈慎贞去永安侯府,可不仅仅是专注后院争斗那么简单的,
根据暗中搜查来的消息,
上面对镇国公府可是早已不满了,
镇国公府再动用钱财解决了此事,
玩女人算不得大罪,那再加上结党营私、买通官员呢?
岂不就是现成的把柄?
内忧外患,就不怕整治不了镇国公府,
况且,
她还需要个让周郁出来的理由,
否则人日日躲在府里,她也伸不进去手。
顾晚虞轻甩了甩手帕,语调拉长,“咱们就且等着看吧。”
另一边,
还乱糟糟的镇国公府,几个主子正为周郁的事齐齐聚在他的卧房,
正巧此时收到了衙门的传召,纷纷气的差点厥过去,
“郁儿被那个贱婢弄成这副惨状,咱们还没去找她的事,她竟然还敢去衙门告郁儿?”
周二老爷——周郁的亲爹听了下人的传报,当下便摔了个茶碗,难以置信的怒骂着。
二太太也拧着帕子,顾不上哭了,直接骂道:
“不知死活的贱人,老爷可不能轻放了那个贱婢,还要抓回来,好好炮制,为郁儿解气才是。”
周大老爷捋了捋胡子,把暗升而起的笑意压了回去,安抚一句:
“二弟、弟妹也莫急,咱家到底和大理寺的方大人还有些交情,只需上下打点一番,郁儿必不会有事。”
夫妻一体,大太太默契的紧随丈夫其后,
“老爷说的是,不过一张不真切的诉状,咱家这样的家境,还怕那个贱婢不成,何况,如今知晓那贱婢在何处,日后惩治起来,还不便宜?”
“只可惜侄儿的身子……唉!”
周大老爷与老妻对视一眼,跟着叹了一声,
“唉!”
提到周郁的身子,二老爷是真的郁了,
拧眉看了眼床上的周郁,拍了下大腿,仰头无言。
见此二太太暗骂一声,面色扭曲,又哭喊起来。
周郁如今还未醒,面色惨白的躺在床榻上,呼吸低到微不可闻,
老太君周王氏扑在一侧,捏着帕子泪如雨下,
“我的郁儿,我可怜的郁儿,都是我这个老婆子惹来的祸端,只想着尽早为郁儿留下个子嗣,没承想,这贱婢却包藏祸心,害了我的郁儿!”
老太太哭的伤心,
两对老爷太太生怕她把错揽在自己身上,郁结于心再出了事,忙上前安慰,
……
在四人合力安抚下,周王氏情绪渐渐平缓下来,
众人这才开始想应对策略,
“为今之计,只能先去大理寺,暗地里与方大人上下打点一番,解决了这桩案子,再把那贱婢带回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