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寻思他们也真是够谨慎的,刚一句话就怀疑我跟踪,不过想想那句“做贼心虚”,他们能表现出这个样子,也不是没有道理。
我说:“你先别忙着激动,前些日子我们认识叫阿旺来宝的两位村民,他们俩曾经找我卖过一些东西,这俩人后俩都死了。”
大胡子松了口气,“你说那两个混蛋,就算不死,我们也要找他呢。”
这些人果然太过于谨慎了。
我让他先进来抽根烟歇会儿。
大胡子也没客气,坐在沙发上感慨,说前段时间他们第一次入三道湾,就是阿旺和来宝带路。
结果那俩小子在关键时刻跑了,让他们的一个兄弟被漩涡吞掉,最后连尸体都没找到。
要不是前些日子事情繁忙,被拖延了时间,他们肯定会登门找二人算账。
接着我问他,那件不干净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大胡子很意外,“那个两个臭小子没说吗?”
我摇摇头:“我只知道他们带出来一口棺材,里面躺着一个道士,不过背后来道士在见了风以后,化为飞灰不见了。”
“难怪。”大胡子愣了一下,“既然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我也不瞒着你了。”
听他讲起前些日子的事情,原来下游村民捡到的古董都是他们之前搞的动静。
三道湾靠近山崖的底部,有一处旋涡,古时候商船经过,每每都是九死一生,后来当地船商出钱,修建了一处“龙王庙”,据说此庙封顶的那一天,江水面浮现一条赤色大蟒,打那以后,过往船只才能安全通过。
我听他说完,思索道:“凡是天灵地宝之地,皆为风水上佳之处,往往那里会有灵兽守护,莫不是龙王庙只是一个幌子?”
大胡子竖起大拇指,说:“你说对了,的确是幌子,当年胥家祖先曾下水检查过,在三道湾靠近大山的底部,有一个窟窿,那地方每逢阴历十五,就会引动潮汐,形成大漩涡,所以过往的船只才会出事儿。”
“前些日子我们带着专业的设备去了三道湾,让阿旺和来宝带路,好不容易找到地方,入水以后看到一处缠着铁链的‘石门’,被害死的人叫老王,他把大锁头撬开,结果水下的底浪翻涌,莫名冲出一大堆的古董和棺材,又放出江豕,哥几个险些都折在那儿。”
听他讲起了这件事,我和吴道仁对视一眼,他反问道:“既然你们都找到位置了,还叫我们干什么?我老吴行走江湖,可不相信世上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大胡子尴尬道:“大家都是捞偏门的,谁也不能完全信了谁,只不过哥几个确实遇上麻烦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毕竟牵涉一些机密,等咱见红姐以后,您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去问她。”
我倒是无所谓,只要能抓到大蛇,那些古董对我来讲可有可无,没办法,谁让我有一千四百万的学区房。
这钱来的光明正大,随时都可以变现,没必要跟着他们一起打打杀杀去冒险。
接着我和吴道仁收拾好东西,跟着大胡子一起离开了宾馆,因为很多先进的潜水设备还没有送到,大家只是吃吃喝喝,加上提前一些布局和开会。
再次见到红姐,他换了一身普通的休闲装,虽说容貌依然妖艳,可看起来却很有亲和力。
红姐很客气,主动请吴道仁上座,感慨道:“没想到您竟是当年的‘鬼手朝奉’,真是太失敬了。”
我愣了一下,吴道仁这个老不正经的玩意儿,居然还有这么响亮的名号。
吴道仁板起脸,很严肃地说:“我不过问江湖好多年,既然是过去的往事,还是不要再提了。”
红姐说:“老先生还真是低调,请坐,我要的设备今天深夜就能送到,明天还需要多多指教。”
吴道仁说:“你们胥家不是早就金盆洗手,不干这一行了,你这个小娃娃,是哪胥家谁的后人?”
“我是胥海龙的孙女。”红姐认真道。
没想到,吴道仁听到这三个字,沉默了小半晌,气氛也在这个时候变得极为诡异起来。
吴道仁端起桌上的温开水,一饮而尽,说:“告辞!”
说完他拉着我就要走,给我看蒙了。
我向吴道仁叽咕眼睛,问他什么意思?
大胡子,红姐等人也站起身,其中还有一个小寸头拦在大门口,红姐说:“大朝奉,您当真还是放不下吗?”
吴道仁轻哼道:“当年那次摸金潜陵,汇集了天下高手,你爷爷胥海龙就是个老混蛋,他就是已经死了,要是还活着,我非得大耳瓜子抽他!”
红姐脸色也有点挂不住了,她说:“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您还没有放下吗,何况我爷爷已经付出生命的代价。”
听着他们的对话,我意识到吴道仁显然还有着很多的秘密。
不管是天渎,还是外八门,似乎吴道仁都很熟。
而他好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说啥就要回娘家一样。
吴道仁说:“那是他自己动了不该动的东西,好了,既然你是胥海龙的孙女,那这次事儿我就不参加了,告辞。”
我想到之前吴道仁和祖爷在一起的时候,他也说过类似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