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船在港口停泊稳妥后,不需要值守的船员便迫不及待的冲了下去。
虽然身上拢共拿不出多少摩拉,可单是这异国特色就足以让他们目不暇接了。
更何况还有财大气粗的船长们,为了让这群小伙子安下心来好好干活,下船之后请客那是必不可少的。
“迪柯尼大人,您不去吗?”
“你们不用管我,玩的开心,还有记住我说的。”
当然,从他们的表情胡闹就看出来他们根本没记住,反正自己已经提醒了的,剩下的就自求多福吧。
等到人走的都差不多了,胡闹便也从船上跳下来,向着更清幽些的地方走去。
热闹他看的够多了,比起上一次来到沉玉谷,这一次他更想看看这里的山水民居,翘英庄与遗珑埠的差别又会有多大。
只是没等他走几步,双脚踏上璃月土地的那一刻,点点金色的涟漪便不断在他心中荡漾而起。
“即便相隔百年,这里也是璃月吗,我现在该说好久不见还是初次见面,钟离先生,不,帝君。”
感受着背后那忽然出现的骇人压迫感,胡闹施施然转身行礼。
“方相,不,汝为何人。”
摩拉克斯灿金色的眸子中出现一丝疑惑,祂是感受到了方相的力量才来到此处。
而眼前之人不仅认出了祂的身份,还喊出了祂在人世间行走所用的化名,即便这不是唯一的化名,祂也确认自己此前从未见过此人。
岩神疑惑的时候,胡闹也在打量着这位五百年前的帝君。
不得不说,差别很大。
如果说五百年后的帝君是中正平和的老石,那现在的祂则是锋刃渐毁的残兵。
这么说或许并不准确,因为帝君并非是一把刀,那把锋利的刀与握刀的人合在一起那才是帝君。
现在的祂,但凡明眼人都看得出,祂心中的那把刀正在一点一点破碎。
即便剩下的锋刃仍旧足够锋利,那睥睨天下的威势仍在,可……残兵就是残兵。
一把残破的兵器最终的下场只有两个,要么埋入尘土锈迹斑斑要么回炉重铸再造新芒。
‘五百年后,帝君的选择究竟是什么呢?’
哪怕他来自未来却也不知答案究竟是什么,毕竟直到最后一刻,他才知晓那位他憧憬无比的神明居然是自家的客卿。
“帝君,若是不嫌弃,我能和您共饮一杯吗?”
‘答应我,快答应我啊!!!’
即便面上稳如磐石,胡闹内心的所有想法念头此刻却都在疯狂呐喊。
帝君啊,这可是帝君啊,无论是五百年前还是五百年后,帝君就是帝君啊!!!
“自无不可。”
面对胡闹的邀请,摩拉克斯略微思索后便也答应下来,祂对这个忽然出现的“方相”同样有着不小的兴趣。
身上华美的衣袍金光之中很快化作贴身的常易,一人一神就这样随意寻了一处茶摊坐了下来。
既然是自己发起的邀请,胡闹便首先打破了沉默,主动在指尖凝聚出仙力画出一个符号。
“留云借风的手段。”
钟离自然一眼便认了出来,对于自己几位老友的手段,他自是再熟悉不过了。
可这便更加奇怪了,什么人的身上会同时具有方相的传承和留云的手段呢?
方相传承,若是他记得不错,在祂赴死前应是交与了往生堂的一位知己才对。
“帝君,如果您无法感知到,那应当就是那位不想让您察觉了。”
听到如此明显的提醒,钟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下一秒胡闹身上便有一阵青光溢散。
它似是十分不满的,一阵打转便卷起些许茶水朝胡闹冲来,可惜还没等碰到人,就被一道小型玉嶂护盾挡下。
伊斯塔露也是服了,你们璃月人就算护短也不用处处都护着的吧,不是说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童年吗!
这很明显就是祂不懂了,眼前的胡闹明显明显已经成年,至少肉体成年了,孩子成年就不能再打了,要脸的,所以打孩子才要趁早。
不过伊斯塔露的这丝力量显然也不是真的想对胡闹做什么,被挡下后很快便消散了。
而他也注意到,对面帝君看自己的眼神也明显改变了,彻底变成了那种,嗯……自己不惹祸的时候师父看自己的眼神!
“想来,你应当受了不少苦。”
这句话,就和你爷奶说你瘦了一样,绝对忽略了事实依据!
“帝君放心,虽然糟心事也有不少,但我玩的还算开心。”
这句话胡闹是真心的,谁让他前面是失忆状态呢,俗话说得好,要想玩的欢就得暂时忘记烦恼。
他不止是把烦恼忘了,他是把什么都忘了,碰上的又是科学养猪呸,科学养胡闹的芙宁娜,这段日子过的的确是很开心。
不过记忆回来后就没那么开心了,就像旅游虽好,但终究是要归家的。
现在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旅游期间认识的那位大人,枫丹的问题太多太杂,大慈树王又是个谜语人不肯告诉他什么时候能走。
所以他也只好在那一刻来临之前,尽可能为她排除掉所有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