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断的审判再次开始,欧庇克莱歌剧院内仍旧保持着上一次那样的寂静。
只是这一次,贵族们不再面无表情的集体盯着那维莱特,而是神色不一、面容复杂的看着审判开始。
三天时间,需要最高审判官审判处理的案件没有新增一件,这件看似不起眼的小事,却也是贵族挑衅的又一环。
他们想要告诉整个枫丹,哪怕没有你这个最高审判官,审判庭依然可以继续运转,同时表明,前几天那疯狂的工作量,就是一种明摆着的刁难。
很显然,那维莱特请假这件事不可能瞒过他们,而他这么做,在某些人看来,或许便是一种畏缩的表现。
估计得有不少人都猜测着今天那维莱特或许都不会回来,可惜他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那维莱特并非畏缩,只是单纯的休假。
“有关马车撞人事件的【审判】重新开始,首先,案件过程已梳理完毕,如无异议,将直接送入谕示裁定书机进行判决。”
这一次,贵族们没有再齐声高喊无罪,而是谕示裁定书机下的天平一开始就往车夫那一方倾倒。
面对这种结果,那维莱特面色不变,只是取出分寸的档案准备放入裁定机。
两天没见到胡闹的芙卡洛斯虽然惊讶于他的变化,却也做好了等下修改审判结果的准备。
根据现有的证据,车夫必然是有罪,但这台机器的运作逻辑却是有着不同优先级的。
在谕示裁定书机的内部设定的裁决优先级中,观众的意愿为第一优先,观众意见相持时,证据作为第二优先。
也就是说,如果在场所有观众都认为车夫无罪,那谕示裁定书机就的确会做出无罪的裁定。
这是设计上无可奈何的漏洞,毕竟它并不是什么绝对公平正义的审判机器,而是一个信仰收集器罢了。
所以为了避免出现现在这种有人利用规则漏洞的情况,芙卡洛斯又有着额外的更改权限,让谕示裁定书机做出她下达的判决。
只是这同样有所缺陷,那便是只能被困在机器中的她,根本无法了解外界的情况,谕示裁定书机一旦开启,她就必须无时无刻的作为核心待在里面。
这也导致她只能根据现场的情况做出判断,而无法了解背后潜藏的阴谋。
“等一下,那维莱特先生,在休庭期间,我了解到了一些额外的线索,请允许我作为车夫先生的代理人,重新为他辩论。”
当胡闹举起手打断审判流程时,不少贵族一脸好奇,又有一部分则是闭上眼睛无力的叹了口气。
这番表现全然落入芙宁娜眼中,让她有点小开心,看来真让这个家伙说对了,贵族们也不是铁板一块嘛!
“施密特先生,请问您是否愿意接受迪柯尼先生作为您的代理人进行重新辩论?”
“我……”
车夫刚想拒绝,胡闹已经从芙宁娜身后一跃来到了他面前,二话不说一拳将他打晕。
“最高审判官阁下,很不幸我的委托人似乎突发身体不适,但为了不让他承受冤屈,请继续审判吧。”
‘明明是你把他打晕的!!!’
底下的贵族们此刻心中十分无语,嘴里却不敢多说一句,他们可不怀疑这家伙敢不敢和打车夫那样打贵族。
咚!
“迪柯尼先生,请不要打乱法庭的秩序。”
那维莱特也看到了胡闹打晕车夫的那一幕,但因为他既不是作为被告人袭击原告,也不是原告发狂袭击被告,同时没有袭击在场的观众和警备人员。
在他学习到的规则里,似乎没有代理人不能打晕委托者的条款,所以那维莱特允许了这一行为。
说真的,比起谕示裁定书机,坐在审判席上的那维莱特,才更像一台死板的仪器。
【审判】继续
胡闹看向瑟瑟发抖的行人,并没有与他多说,而是重新传唤了上次的五个证人。
他们每个人此刻都有着一副浓厚的黑眼圈,精神萎靡不振的样子,很显然昨晚并没有在胡闹走后睡一个好觉,甚至竭尽全力赶回枫丹廷就要了他们半条命。
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许多的贵族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只见这五个人全部痛哭流涕的跪倒在地,向那维莱特阐述了安托万男爵、阿尔芒男爵以及巴蒂斯塔子爵是如何用利益让他们作伪证的全过程。
同时愿意重新作证,表示根本没有马车撞人事件,这都是三人针对那维莱特而进行的一场欺诈。
“哎呀,真是难以置信,那维莱特大人,没想到这背后竟然还有这种事情,指使他人作伪证,应当也触犯了我们的律法吧!”
这家伙……
看着胡闹浮夸的表演,芙宁娜有点想笑,但想到下面那么多人还在看着,她又憋住了。
同时心里暗道,等自己去学歌剧表演的时候要不干脆把这家伙也带上,他的演技实在辣眼睛。
经过昨晚的事,现在芙宁娜面对胡闹有种破罐子破摔的解脱感,根本不用去怀疑东怀疑西,反正这个家伙已经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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