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最初璃月的建立,至今已有三千七百余年,这片大地的安定却是从约五百年前才算开始。
安逸的生活让很多“不必要”的事物被渐渐遗忘。
璃月人自古以来便有着祭祖与祭神的习惯,祖宗两个字对很多璃月人来说,是代表了他们的起源,必须时刻铭记的存在。
于是祭祖的习惯一直保留到了现在。
而祭神,如今唯一还能得到祭祀,还被人们所时时铭记的神明唯有帝君一人。
但在那个神魔纷乱的时代,人们每到年岁更迭之际,时时感念的神明却有五位。
岩神摩拉克斯,土地神哈艮图司,灶神马克休斯,门神方相,以及护法神夜叉。
此处所说夜叉并非单指哪一位,而是岩王帝君麾下夜叉众的所有夜叉。
在那个遥远的时代,哪怕夜叉们刻意与凡人们保持着距离,可他们叱咤于战场上英姿,仍旧被万人所传颂。
后来因是在年时祭祀,人们为求吉利,便将帝君化身之一的庚金之神也纳入祭祀,只不过那时庚金之神非是财神而是武神、兵器之神。
直到纷乱结束,刀兵入库,卸甲归田之后,随着时间流逝,尘王归终仙逝,灶神马克休斯力量耗尽,门神方相下落不明,夜叉众归隐的归隐,癫狂的癫狂。
璃月的人们,便只开始祭祀帝君一人。
故事到这里就讲完了,可胡闹眼巴巴的看着萍姥姥,希望她老人家可以再说一些。
虽然知道了敬神仪式的前尘往事,但您是不是忘了说,那个时候人们是怎么举行敬神仪式的啊?
“呵呵,那个时候啊,没有具体的仪式。”
“啊?”
看着胡闹错愕的表情,萍姥姥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继续说道
“那个时候,璃月纷乱不定,大家的日子并不好过,所以敬神的仪式也并不固定。
家家户户所选的方式皆有不同,富裕之家会拿出些牲畜宰杀,清苦人家便只放飞宵灯一盏。
其实使用何种方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份发自真心的祈愿。”
说起祭祀,胡闹下意识的想到的都是类似请仙典仪那般,在人山人海中举行的大型典仪。
但萍姥姥的话给他带来了不一样的想法,如果敬神仪式更看重的只是心意,那或许根本就不需要他特地准备什么。
“对呀,我只要把这回事广而告之,然后遵循古制让大家自行准备就可以了嘛!”
萍姥姥笑而不语的看着他,像是肯定与鼓励。
打定主意的胡闹当即拉着胡桃道了谢,然后风风火火的向着总务司跑去。
这事得让总务司来发个公告,然后再去冒险家协会那边挂个宣传委托,让冒险家们去轻策庄和翘英庄那边也把这事好好宣传一下。
既然这敬神仪式,本就是百家各不相同,同时最看重的又是心意,那自然是要大家自己准备了。
他也很期待,到了海灯节那天会是何种情景。
“到时候咱们家来放霄灯作为祈福的方式吧,我会做那种特大号的。”
“那本堂主的要最大的,至少得比你的大!”
“那不行,肯定得做六个一样大的,最多到时候把帝君的那个稍微做大一点!”
闻言,胡桃有些奇怪
“六个?”
“对呀,六神一人一个嘛。”
胡桃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刚刚她下意识以为只给帝君祈福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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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两个孩子渐渐跑远,萍姥姥脸上的笑容收敛,她收起石桌上盛开的琉璃百合,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栏杆前。
稍作犹豫,她的身影便出现在一处茶馆前,望着那个独自饮茶的人,萍姥姥走了过去。
“帝君,您是否过于着急了些?”
此时茶馆里人不少,可随着萍姥姥靠近,她与钟离的存在感好像完全消失了一般。
面对萍姥姥的询问,钟离没有回答,只是为她倒了一杯茶,邀请她在自己身旁坐下。
他知道萍姥姥此时找过来,应当是胡闹为敬神仪式的事去找过她了。
这本就在钟离的计划之内,以他对那个孩子的了解,整个璃月港在这件事上能帮他的,只有甘雨和萍姥姥。
以甘雨的性子,自己下的敕令她必然会尽心遵守,那么胡闹唯一能找的人,便只剩下了萍姥姥。
同时钟离也知道,萍姥姥询问他是否过于着急是因为什么。
“那个孩子身上带有十分纯粹的信仰,这是他迟早要认清的现实。”
“……帝君,您究竟瞒了我们多少?”
自从归隐于市后,萍姥姥其实对很多东西都看开了,但她对某些事始终有所介怀。
帝君有自己的思量并且瞒着他们很多事,这些众仙基本都心照不宣。
毕竟他们虽是老友,可职责不同,所要担负的东西不同,有些事帝君自然无法与他们说,这些他们理解。
可帝君对胡闹从一开始就不正常的关注,让萍姥姥意识到在这个孩子身上,同样藏着什么他们所不知道的事。
所以她才会问出这个问题。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