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伦斯对蒙德的迫害统治,那是发生在很久很久之前的事。
后来者想要了解那段历史,只能从书籍、吟游诗人的歌、以及他人的口中来了解。
可无论是语言还是文字,它们传递情感的力量却都是有限的。
生命的消逝,这句话远不如在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你面前时,用锋利的刀刃割破他脆弱的咽喉,温热的鲜血喷涌在你的脸上,血腥味渐渐萦绕鼻尖,生命的消逝在这时,才最为清晰。
劳伦斯对蒙德所做的一切也是如此,那些已经成为历史的事,像是胡闹这种外人,自然无法体会。
但仇恨,却有另一种更加简单的传承方式。
“母亲带着孩子,指着劳伦斯家的人告诉他,那就是他的仇人,如此便足够了。”
甚至不需要知道他们曾经做了什么,只需要先将仇恨的种子埋下,等孩子长大,了解到那段历史后,他自然会将种子浇灌成参天大树。
“是这样吗?”
“嗯,不过我也觉得,他们不该忘记那些仇恨。”
“哎?”
胡闹一愣,他不明白优菈的意思,作为劳伦斯家的人,她却希望蒙德的人不要忘记仇恨?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让他们不要忘记,只是因为只有那样,我的复仇才有意义!”
优菈挺起胸膛,说出了十分自信的一句话。
“复仇,你该不会打算……”
听到复仇这两个字,胡闹不自觉就想到了什么兵变啊,什么屠杀啊,什么我终将夺回我失去的一切啊,咳咳。
“对,复仇,即是我对那些敌视我的家伙们的复仇,也是我对劳伦斯的复仇。
我会让蒙德重新接纳劳伦斯,让那些原本厌恶我的人,发自真心接纳我,让家族那些执迷不悟的人永远做不到那愚蠢的计划!”
什么是复仇,采取行动打击仇人,人们常说,一个人对自己最大的背叛就是失去本心。
如果优菈真的如她所说那般做到了,那这就是世界上最完美、最无可挑剔的复仇,让“仇人”都感到满意的复仇。
只是这样的复仇想也不用想便知道是十分困难的,为何世上绝大多数的复仇都被选择为了暴力,因为暴力复仇是最简单直接的方式。
“了不起,我该不会是此时正在和未来蒙德的大人物一起聊天吧?”
“哼,你明白就好,虽然我讨厌这些被强行束缚在我身上的东西,但它既然已经在了,也只能去解决它了!”
在说起这些的时候,优菈的自信十分具有感染力,胡闹莫名就开始相信她真的做得到。
“等你做到了,总可以亲自带着我逛逛羽球节了吧?”
“会有那一天的。”
一定会有那么一天,她,优菈.劳伦斯一定能做到的。
“既然如此,为了让未来的蒙德大人物欠我一个人情,走吧。”
“走?”
“那些魔物你很头疼吧,别看我这样,其实我还挺强的!”
胡闹秀了一下自己并不算多么强壮的肱二头肌,优菈却抓住了另外的重点。
“你在那里偷听了多久?”
(¬_¬)
(???ω???)
果断无视了这个话题,胡闹按照原路返回,优菈默默把这个仇记在心里,提剑追上了前面那个厚脸皮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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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灭完丘丘人,神清气爽的胡闹和优菈道别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既然要从地中之盐走,他干脆去了一趟望舒客栈,魈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家伙,也是有些愣神。
毕竟最近他被人找上门的次数,比以往几十年的加起来还要多。
“你的身上,有他的气息,你去过蒙德。”
“嗅嗅,味道,我身上有味道?”
刚见面魈就这么说,让胡闹连忙闻了闻自己,没有味道啊,他身上一直都有去除污垢的法术,根本不可能有异味才对。
那难道是酒气,听说喝了酒的人身上会有一种极难祛除的酒气,自己该不会是沾上那个了吧!
而他不知道的是,魈所闻到的并不是具体的气味,那是在很久以前,某个月夜将他从业障中救出的神身上所携带的气息。
只是那位不是已经许多年都没有出现过,帝君说祂正在沉睡吗?
“你身上还有妖物残留的气息,遇上麻烦了吗?”
魈觉得胡闹会来找自己,应当是有事要做的,至于顺路所以就过来看看他,这种情况并不在他的常识范围内。
“没有,麻烦已经解决了,我只是顺路所以就过来看看魈,这次的海灯节,你还是打算一个人吗?”
“嗯。”
逐月节也好,海灯节也罢,对凡人来说具有特殊意义的节日,对魈来说并无什么不同。
点头回复之后,魈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见,胡闹也不做强求,准备下去喝杯茶水就继续赶路,争取天黑之前回家。
“咦?!”
“哦,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茶摊旁,夜兰和胡闹在见到彼此的时候都是一愣,两人上次见面还是几个月前的事情,没想到会在